子时已过,人们早已入睡,整个昭阳城都沉寂下来,变得宁静。
行走在夜色里,一边思索着整件事,纪越可把思绪给理清楚了,方才一跃上房急速狂飙。不多时飘落一条长街,凝目一扫:“是这里,我记得纪友宁家是在这里。”
远远的一片光线在街的另一头出现,纪越可身形微微一晃,便已消失在某处巷子。
周遭全是黑暗,仿佛有怪兽在等待你松懈的一刹那,就会张口吞噬掉你。一个更夫提着灯笼照着前路,一边喝着一点小酒暖暖身子,也壮壮胆子。敲着梆子,还喊着话从走过来。
当更夫路过离去,纪越可无声无息出现,面带凝重。他刚刚探查了,纪友宁确实不在家!
今夜乃纪友宁几人“放风”的最后一晚,绝不可能在外面胡混一夜。那就只说明一件事:他之前看到被绑走的那个有些像纪友宁的青年,八成就是其本人。
如果纪友宁没被收买,那就八成是要利用其身份。
“李代桃僵!”
“峥小子是对的!”
纪越可毫不犹豫飞掠向城外:“去宗亲堂,派个可信的人去找纪子慈,让他速回!”
………
纪友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在地上昏睡。
“该醒醒了!”
突然一声喊,一盆水毫不客气地泼洒在其身上,纪友宁被冰凉的水激得瞬间惊醒过来,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嗷嗷怒道:“谁,是谁!”转过面一见纪大路,立刻气冲冲抡着手大步上前:“纪大路,你特么想找打不是!”
这一巴掌没落下来,就被纪大路一把擒拿住,他冷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你们这些嫡系,好像个个天生高人一等似的。我请你吃喝玩乐多少次,平时还似乎把我当朋友,现在漏了丑恶本性吧!”
“纪大路,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纪友宁大怒一拳轰去。
神经病,吃喝玩乐的时候才是朋友,才论交情。现在他心情不好,揍了就揍了,怎么着。
嫡系身份高于嫡支,嫡支高于旁支,这是天经地义!
这一拳没打中,纪友宁就先被计赤一掌抽翻,躺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纪大路蹲下看着纪友宁,语气冰冷:“你们嫡系理所应当拥有一切,殊不知,有时候,我会拿走一切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话音未落,纪大路剁掉其一根手指,在纪友宁疼痛得惨叫打滚之际冷冷逼问:“说,明风阁在哪里!”
“还有,你们去明风阁的路上,究竟有多少步骤!”
“把所有人和事,以及细节统统交代……”
问一句,就剁往纪友宁身上刺一刀,或剁掉一节手指。纪大路顿时觉得舒爽很多,过去一连捧了纪友宁等人几个月的臭脚,现在自然得发泄回来。
一次两次三次下来,纪友宁当场痛到晕厥过去,被一盆水泼醒过来,马上浑浑噩噩地大叫着开始招供一切。
纪友宁不知明风阁在哪。
因为去明风阁,首先得去纪家集合并确认是本人,不准携带多余物品,最后蒙眼上马车离开……
待纪友宁声嘶力竭地把一切全招供了,害怕地喘着粗气,惊骇万分地看到纪大路拿出一物激发,相貌陡然变得与他一模一样。然后调整走路姿势,用听起来有些怪异但熟悉的嗓音说道:
“怎么样,我现在的模样和说话走路,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