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类等于毫不费力的白捡一部独一无二的功法。至
于后一类?一句话足矣:白纸上面好作画!当
然,能拥有天书功法就是莫大的幸运,没人会挑剔别的。
了解了天书的来历,这意味着纪峥可以放心修炼“紫府金书”了。纪
峥选择水路,乃是有的放矢——赵夫子当年就是被人追杀,最后跌入江河里,不知怎么的飘到纪家村。路
过赵夫子落水之地,本想找一些线索,可惜最后什么都没找到,什么消息都没有。
夫子当年为何被追杀?是谁在追杀他?现在看来,竟然毫无头绪,令纪峥颇为困扰。
当然啦,夫子最后的心愿是女儿和落叶归根。至
于报仇,其实不那么强求,只表示有能力再谈报仇。
纪峥对此也想得开,行就行,不行也没法子。毕竟赵夫子自己都没留下什么哪怕像样一点的线索呢。不
过,几年的师生感情到底很深厚,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很想替赵夫子报仇。此刻吹着新鲜河风,默默心想:“夫子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给我点当年追杀你的那帮人的线索吧。”这
时有个小姑娘蹭蹭蹭的过来,娇憨地拽了拽他的衣衫。“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纪峥微微弯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笑道:“原来是豆豆啊,我在看那边有只天鹅。”
小姑娘豆豆有六七岁的样子,小脸红扑扑的,因为河风大,身上还穿得厚厚的大红棉袄,跑起来就像一个圆溜溜的肉丸蹦来跳去。小姑娘显然见过大鹅的厉害,听纪峥一说,顿时有些害怕:“大哥哥,大鹅好厉害,咬人好痛的。”纪
峥没解释天鹅与鹅的区别,只笑呵呵的说道:“哥哥力气很大,不怕大鹅,把大鹅打走。”
小姑娘马上又高兴又自豪的说道:“我爹爹也不怕,上次爹爹还打跑了大鹅。”
小姑娘是同样搭乘这条客船的一对青年夫妇的孩子,这两天下来接触不少,也相熟了。纪峥挺喜欢这小姑娘的,在船头和她待了一会,听到豆豆爸爸在喊她:“豆豆,外面风太大,你快回屋。”
豆豆不乐意的扭了扭小身子,豆豆爸爸只好拿豆豆上次生病有多么难受的事来吓唬她。果然把小姑娘唬住,还是闷闷不乐地跟大哥哥说了一下就回船舱。
河面上的风确实很大,吹得头发乱舞,纪峥察觉到豆豆爸爸神情不对,道:“赵哥,有心事?”
赵哥怔怔道:“老弟,你说我该回去吗?我心是慌的。”
纪峥和赵哥夫妇聊过,赵哥是贫寒出身,进入当地武馆修炼。可十年勤练没换来成功,修为止步于开窍三重,看上去怎都无法进步,最后赵哥选择了放弃,带上老婆孩子回家乡。“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一回去,就没了。”其实只是赵哥想述说:“我的武道之路就没了!完蛋了!”纪
峥想问为什么不留下,说不出口。
赵哥声线发颤:“我知道你想说我为什么不留下!”情绪激荡地捂住脸,无助地低声呜咽:“我留不了!因为我看不到希望!哪怕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但分明又还残存着一丝不甘心。
纪峥默然,年近三十却只有开窍三重,看起来烂透了。要知道,三十岁前突破真脉境的天才都不在少数呢。说难听点,像师云翎、都长安之类的天才哪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随便练练,都一定比这表现更好。
但事实是,开窍三重在普罗大众中间并不多见,多数时候,挣钱养家完全不在话下了。开窍四重正是分水岭,足以挣一副身家出来。如
果以普通人来定义“成功”,进入四重就不错,达到七窍便是当之无愧的成功。纪
峥正要说话,脚下船只突然一震,猛烈地晃荡起来。
几条小舟如离弦之箭,从远处飞快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