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活下来的战士叫花宫铃。
人们传颂她可怕的杀伤力,畏惧却深爱她。
即使其后不断有新的战士降临,她也仍然是唯一一位被奉为神的存在的人工战士。
好在这种影响力是积极的,上位者们暂时也并未遏制她过盛的声名。
战争终于被再批的战士们带来了转机,被戳穿脊梁骨而死的原人类战士们当见到希望之光时,也终于面上不仅仅挂着无助的迷茫。
他们开始觉得有希望。
就像是,阳光终于在战争开始后的第四百八十年冲破了漫天搭叠的云翳,稍微透露了那么一点的微茫。
此前是整整两百八十年的黑暗。
比之‘战士’花宫铃更喜欢称呼自己为‘军人’,不一定为正义却一定为国|家。
虽然现在保护全人类简直就是最光荣不过的使命,再没有可与之媲美的正义。
她坐在这个世界的屋脊巅峰,觉得这种高度的鸟瞰比之以往每一次的战争都让她来的喜悦。
也许负责放入‘战争会使你感到喜悦’这一基因片段的研究人员不小心在对她的时候打了个盹儿。
她随意想到。
她被给予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过会儿她就要去z国做‘清扫’工作。
她阖上了眼,
想起听曾处于她庇护下的某个孩子说过,这个地方的风是最刺骨最可怕的——可是她还是没有感觉。
很快地她又想起上次路过某个城镇的时候,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递给她一块掰成了两半的奶黄包,说那是最甜的东西一样,她期待地放入口中,却觉得和伸出舌头舔舔空气一样,没有什么过多不同。
但是当那个老人放入她自己口中另一块并微微地眯紧了眼,拉出好几条皱纹时,她也学着眯紧了眼——不过她永远不会有皱纹,这有点可惜。
“甜吗,孩子?”
“……”那次她先觉得有些诧异,她反射性想开口驳斥,并不觉得面前的老人会比她的年纪更大,但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拥有老态这一基因片段,于是抿了抿唇,只得颇觉得憋屈地点了点头。
那老人伸出手,勉力地向上抬了些,却仍然只能够到她的脖颈处,“向下弯下腰,孩子。”
然后她就弯了腰,继而那枯燥树皮一般的手就挨上了她的脸颊。
“好孩子,真乖,”随即她又扬起了嘴角,像是回忆起了值得开心的什么事情,安静了一会儿,慢腾腾地又说“你怎么会长得这么高?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她很高吗?第一批战士的极限身高只有一米九零,甚至连好多纯血统人类都比不过,她颇为遗憾地想到。
随即当那手轻拍了好几下她的脸颊后,她又更觉得可惜了,毕竟那么枯老的一双手还是不能让她有哪怕一丁点的触觉。
然而她直觉那个奶黄包一定很甜。
她抬头,发现老人还在咀嚼。
啊,她也没有会随着年龄增大而变软脆的牙齿呢!
想到这里,花宫铃突然顿了顿,抬手看了看表。
啊……十分钟了。
回去先领一包营养剂再去工作吧,有点饿了。
她揉了揉肚子。
先假设自己有饥饿感好了~
说不定这个玩笑会让那群研究人员变得有些恐慌呢~
花宫铃站起身,从嘴里伸出据说是人体最柔软的肌肉的舌头,在空气里打了好几个转,发现还是不能体验到一丁点的风,便有些丧气地收了回去。
她记得第一批战士里有个小伙伴也喜欢和她玩这种尝试性的游戏,然而后来的战士们却会嫌弃她太过无聊……
qaq哪里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