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佑颇为大气地道:“你爱吃就好,反正是你哥请客。”
王南的手顿在肚子上,瞧瞧无奈兼无语的王北,又瞧瞧坦荡的肖天佑,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吃相还是太客气了,早知是花的自家钱,他怎么也不能由着肖天佑也吃的饱饱的啊。
王北无奈道:“这不是听说翟翠枝要嫁人了,想着你心情肯定大好,也就让人去乐府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可谁想赶上这……哼哼,来了。”
王北用‘哼哼’替代的两个字虽然没出口,王南却明白王北是想说肖天佑是‘白吃’,自小在皇宫中也算锦衣玉食,肖天佑难免就养成挑嘴的毛病,可每次一到他们家里,原本再精致的食物都要挑剔再三的肖天佑,跟他们兄弟抢起饭来都跟小老虎似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位会是别人口中那个难侍候的岐王。
而瞧着肖天佑吃的一脸满足,王南真心觉得刘大厨的厨艺虽然好,也好不过宫里的御厨,这家伙不知是饿了多久,这样的饭菜也能吃的香甜无比。
还是他转了性子,又或者是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把他给苛待着了。
肖天佑也不管王南黑黑的脸色,摸着肚子道:“我这次来就是想亲自问问你们兄弟俩,可否愿意跟我回京,虽然我不敢保定会替你们报了家仇,但我能保证无论经风遇雨,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与你们同闯,绝不会背信弃义。”
王南对肖天佑并没有真的不喜,自小肖天佑就是跟王北一同玩到大,感情自然不同,而他年纪虽然小些,也是跟在哥哥们的身后长大的。
在他眼里,肖天佑的存在很让他纠结,一面是被皇上下旨抄家灭门的亲人,一面是自小到大的情谊,他深知想要父亲沉冤得雪,就得依仗肖天佑的势力,同样他们也将成为肖天佑的左膀右臂。
可每当看到肖天佑他就忍不住想到肖天佑那个冷血无情的皇上爹,都说子肖父,他不知该不该信任肖天佑,年纪还小的父亲与皇上不也是好兄弟吗?
但他更清楚,肖天佑所看中的是大哥的能力,而不是才十二岁,当年在京城时除了横行霸道什么都不懂的他。真算起来,他的意见完全不被肖天佑当回事。
可就是这样他才更懊恼,当年大哥带他逃出来时也不过才十五岁,也没比如今的他大多少,而那时大哥无论的才名已经誉满京城,而他却成日里只知道在父兄的庇护下为非作歹,连这些年也过的浑浑噩噩,真没什么让人能刮目相看的本事。
王南看向大哥,王北面容平和地望着他,他似在等他拿个主意,虽然大哥嘴上没说,但王南很清楚,大哥很想回京城,想回去替父母亲人昭雪,也想去见见在心里一直没有忘怀过的那个人,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大哥?
难道就因为肖天佑此来目的不纯,想要利用他们兄弟俩成为打击太子的武器?而他们这次若随肖天佑进京,又何尝不是利用肖天佑的权势能力呢?
之前不就商量好了吗?他又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王南咬着下唇,许久才瞪了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的肖天佑一眼,“笑个屁,就先如了你的愿,不过小爷可警告你,若想利用我和大哥做违背良心的事,可别怪小爷不放过你。”
肖天佑笑容更大,“如你所愿,咱们可就说定了!至于那些违背良心的事,自然有人去做,不劳南小弟你来操心。”
王南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终究没有发作,肖天佑如此坦诚也算是表现了他十足的诚意,至于说违背良心……上位者的手上又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就是当年阿爹活着时,就能保没做过有愧于心的事?只要做的干净,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肖天佑这次出行打着游玩的旗号,因他一向因懒散出名,也没人觉得他出外游玩有什么好意外的。
但只有王北王南知道,肖天佑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因这场干旱,虽然不能让皇上因他的上书而有警觉,但他也要第一时间掌握到实情,而不是那些被各层官员们美化过的奏折。
所以,这次肖天佑打算在此住上一段时间,顺便采取一些措施。
虽然他手上没有多少权势,但做为皇帝的亲儿子,说上一句话也是相当管用,至少有他在这里盯着,那些官员也不好太过敷衍了事,若此事做的好了,也算是功绩一件,到时在朝中也就多了话语权,皇上再忽视这个儿子,也不能不碍于民意,起用于他。
第二日,姜云浅带着家里这些日子做好的薰香丸来药材行,如今家里也有钱了,刘家峪的路也不像姜王村那样狭小难行,家里买了一辆马车,姜云浅来镇上也不必用脚量了。
姜家如今也算是发达了,姜方每日又手捧着书本勤奋攻读,镇上都在传姜方的腿就要好了,没准哪天就考个功名回来,到时就是姜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