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整个镇子走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家卖粮的,甚至很多别的铺子也都关了门,也就一些胭脂布铺还开门做生意,可这年景,镇上本来住的有钱人就不多,谁还有闲钱来买这些?
也幸好之前姜云浅让多存了些粮,不然一家人还真要吃不上饭了。
可就是这样,粮食也要省着吃才行,而且,豆芽也不能再卖了,好歹那也是粮,真到了粮不够吃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吃煮豆子。
姜方最后还是去布铺和胭脂铺买了不少布匹和胭脂水粉,比起往常价低了不少,姜方手头上有银子,倒也不差这些,五两银子就买了一堆,回去还能哄妻儿们高兴。
而且,眼看天要冷下来了,也该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裳,如今再困难也比从前好,新衣服还是穿得起的。
东西买好了放在车上,姜方也不坐车,就跟在徐繁赶的马车旁边走,如今腿脚好了,他特别喜欢看别人见到他走路不瘸时的惊赞目光。
每当被人问起腿怎么好时,他都会自豪地说上一句:“就是我家浅姐儿给治好的。”
既得瑟了自己的好腿,又得瑟一下姜云浅的好医术,很长一段时间了,姜方都乐此不疲,谁让他家里有个医术好,又会赚钱的闺女了。
可今日在镇上走了一圈,原本看到他都会热情打招呼的人见到他都会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打招呼也脸色不自然,姜方心里琢磨原因,难道又是姜老太给惹了什么事?
可从前每当姜老太又出什么幺蛾子,这些人都巴不得跟他说道,这是怎么的了?
有心问一问,可人都避着他走,他的脸皮又不够厚,只能让徐繁把马车赶到阴凉处,他在这里歇着,让徐繁过去打探一下。
徐繁去了不多时候,回来一脸为难地瞧着姜方,姜方眉头拧着,“打听到什么?但说无妨。”
徐繁四下瞧着无人,才小声跟姜方回禀,“老爷,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翟家不是嫁女了嘛,听说嫁的很不好。”
姜方睨了徐繁一眼,“翟家女儿嫁的好不好与我家何关?说重点!”
徐繁脸色不自然地道:“我听人说,翟家女儿之所以嫁给姓沈的,是被二小姐给设计的,如今镇上的人都在传二小姐佛口蛇心,最歹毒不过,若是得罪了她翟家的姑娘就是下场。”
姜方把眼一瞪,“放屁!我家的闺女什么样我会不知道?若说此事是冬丫做的,我还能信几分,若说是浅丫头,打死我也不信!”
徐繁瞧着姜方苦笑,姜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里面还有冬丫的事?”
“可不吗?说是二小姐让三小姐送给翟家姑娘的信,翟家姑娘才会上当了,最后不得不嫁给沈老大。还有之前云荷小姐嫁给陈家这件事,也有人说是被二小姐给算计了,不然陈家要娶的是二小姐,怎么最后换成云荷小姐了。”
姜方气的直哆嗦,虽然他相信姜云浅不会做这种事,但一牵扯到了姜云冬,他还真不敢理直气壮地反驳。
跳上马车,让徐繁赶紧回家,他要当面问问姜云浅和姜云冬事情的真相。
半路遇到王南的马车,王南迎着面给姜方抱拳,“姜叔……”
姜方头也没歪一下,马车直直地从王南马车旁边飞驰过去,王南讪讪地收回手,还不住回头去看姜方的马车渐行渐远,也不知这位姜叔是在哪儿没顺心了。
而姜方看王南是百般不待见,原本还觉得他人虽不大,却是个有志向的,如今瞧着却是花花小子一个,真当他不知道翟翠枝就是看上王南的?若真是姜云浅设计的翟翠枝,那也是因王南而起,总之他家的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回到家,马车还没停稳,姜方就从马车里跳下来。
虽然他的腿脚走路时与常人无异,到底还是伤了多年,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彻底,在马车晃动之下,落地不稳,还摔了一跤,吓坏了徐繁。可还没等徐繁过来扶人,姜方已经爬了起来,朝里面急走,着急之下还能看出有些踮脚。
气汹汹地直奔姜云浅的屋子,一进门,看到姜云浅正对着一堆药材挑拣,认真又娴静的模样让姜方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如此优秀的闺女又岂会与那种乡下丫头一般计较?多丢份啊,所以这件事还真不像是姜云浅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