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走进来一个身着医官官服的鹤发老者,上前来细细为曹襄把了把脉,又伸手过去探了探曹襄的鼻息,叹了口气道:“还望两位公主殿下节哀,平阳侯爷已是去了!”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起身施礼告辞了。
将将走出屋外,便听得屋内整天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哀恸之声。
“襄儿,襄儿,娘的襄儿,你还这么年轻,怎的就先为娘而去了呢?你叫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啊?!呜呜,襄儿,我的襄儿啊~~~~”
这是平阳公主刘婧的声音。
“呜呜呜……夫君,夫君呐,你怎的就舍下我和宗儿,独自一个人走了呢?宗儿还那般小,他,他才两岁呀!你走之后,孤儿寡妇的,叫咱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夫君,夫君啊,呜呜……”
这是卫长公主的声音无疑。
“小主子,小主子,你怎么的就这么走了呢?主子走了,你也走了,唉,留下小小主子才这般稚龄,咱们曹家,咱们平阳侯府往后淡淡日子该怎么过啊!小主子呀,您带老奴一起去吧,老奴去到地下还要继续伺候您和主子!”
唔,这大约是那个府上老管家的声音。唉,倒是个忠仆,鹤发医者暗暗的叹了口气。
“侯爷啊~~侯爷~~,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侯爷啊,呜呜,您死的好惨啊!”
……
屋内此起彼伏的哭嚎声不绝于耳,这大概是屋内众仆从的声音了吧!
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鹤发医者加快脚步,远离了轩宇堂。
将一起人声鼎沸的哀嚎声抛于脑后。这里的事情已是尘埃落定,他也爱莫能助,眼下他要做的是赶紧回御医院写脉案,第一时间呈报到今上那里去。平阳侯死了,这可是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哩!怎么着也得跟皇帝陛下说一声,你姐姐死儿子了,你大女儿死老公了,你死了个外甥吧?
想到今上闻听此事,可能会爆发的雷霆之怒,鹤发医者不禁一个激灵。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御医能够承受得起的!
眼下,天子可能会有的震怒,才是他所要烦恼的事儿,至于别人家的生死祸福,他也是爱莫能助啊!
长叹一口气,鹤发医者以更快的速度向府门方向疾行而去。
七日后
汝阴侯府
一身素缟、神色疲惫的刘婧迈着沉重的步伐,行至汝阴侯夏侯颇也就是她的现任丈夫的居所——怀壁居,匆匆推门而入,室内却是人去楼空,空空如也。
“侯爷呢?”淡淡的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屋子,刘婧不辨喜怒的沉声问道。
“回,回殿下的话,小的也不知道侯爷去哪了呀!将将还在这儿哩!想是还未曾走远吧,要不,小的替公主殿下去寻侯爷过来?”夏侯颇的贴身小厮长喜一脸冷汗,偷偷睃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刘婧,磕磕巴巴的弱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