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复议!”
“臣亦复议!”
……
“呵呵,好好好!今日之事,难得众位爱卿观点如此一致,好好好,真真是好得很啊!”刘彻闻言笑容更甚,抬头望向一旁如同老僧入定般从刚才主父偃发难起便径自一直杵在那里的御史大夫公孙弘道:“御史大夫,关于立储之事,尔怎么看?”
“微臣惶恐,依老臣看,此事实乃陛下之家事,岂是吾等这些做臣子的应该妄议的?”公孙弘闻言恭声道。
刘彻闻言眼中的满意之色一闪而过。
“公孙大人此言差矣!”一旁的主父偃不高兴了。他今年来在朝堂内风头正劲,仅官职,在一年的时间里便连升了四级,正可谓是圣眷正浓。然而,今上的隆宠,却也养大了主父偃的气性与野心,更使得他眼高于顶,养成了一副全然不把他人当回事的臭脾气,动辄肆意妄为,得罪了不少人。众人只不过是见得如今陛下正信重着他,碍于今上,遂才无人敢与之计较。却愈加养成了他嚣张跋扈,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的臭毛病。御史大夫公孙弘虽是比主父偃自己更得刘彻爱重的重臣,职位也比之高出许多,但在他心中,对这公孙老头却也无甚恭敬之心,甚至于,在心中还多有轻慢之意。是以,冲着公孙弘说起话来,主父偃的嘴上便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客气:
“立储之事,虽是陛下的家事,却更是关乎我大汉兴衰祸福的大事儿。吾等这些个臣子,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怎可坐视不理,不为陛下分忧?!公孙大人啊,咱们这些为人臣者,当以大义为先,怎可如大人你这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鼠目寸光?”
话毕,斜斜睨了一眼面上一派清风霁月的公孙弘,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呵,好一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看来中大夫你还真是个懂得为朕分忧的好臣子哩!唔,如卿这般衷心侍君的好臣子,朕是不是该好好赏赐一番,以做表彰呢?”刘彻闻言满眼笑意的瞅着作一派正义凛然状的主父偃,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颚,好整以暇的道。
“为陛下分忧,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哪里当得起陛下的厚赏?”主父偃面上谦虚道,眼里掩也掩不住的得意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呵呵……”刘彻只是笑笑便作罢了,没有再提赏赐的事儿,而是望向自主父偃发难起,便又闭口不言,犹如一派风轻云淡模样安安静静立在自己位置上的公孙弘。后者对于主父偃的言语根本没有半点儿想要回应的意思,对其言语上的挑衅与奚落也是完全视而不见。见到如此做派的公孙弘,刘彻不由笑了,道:“御史大夫,中大夫可是在指责你不够为朕分忧咯,你就不打算辩驳两句么?”
“老臣无话可说,还望陛下恕罪!”公孙弘瓮声瓮气的回道。
“老大人,不必拘泥,只管畅所欲言就是,尔久侍于御前,朕一直颇为倚重,不瞒老大人,关于今日中大夫提出的立储一事,朕还真的很想听听众位爱卿的意见哩!如今以中大夫为首的众位爱卿都纷纷发表了他们的意见,公孙大人你也不必藏私,只管谈谈你自己的想法便是。大不了,不管你说了些什么,朕恕你无罪就是!”刘彻微笑着对公孙弘循循善诱道。
“陛下,老臣以为,立储一事,当由陛下一人圣心独断,不是吾等臣下可以随意妄议的!”公孙弘沉声开口道。
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公孙弘此话一出,犹如一片惊雷,轰隆隆的打在殿内每位大臣的心头,大殿之上顿时一片诡异的寂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