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颗大红宝石挂在了我的胸前,那克拉数,好家伙……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我步履沉重,丝毫没有喜悦感,只有惊吓。
不过,任哪个普通人脖子上挂了三百万都会直不起腰的,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这种镇店之宝级的珠宝,怎么会这么轻易卖给别人?那男人到底又是谁?他对我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今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说出去开车,在街角等我。其实,他是等我在那对贱人前显摆够了吧?
再看付而旦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遍了,精彩得像调色板。杨脂玉的智商和她的美貌成反比,到这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那个极出色的男人不是她的,是我的。而且,付而旦才给她买二十来万的东西,我一个切菜工得到的却超过她的十几倍!
她不甘心,可她没办法啊!哈哈。气死这贱人。不,这对贱人!
我扬着下巴,带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感觉,转身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点同情心。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要死的就是我了,被吓的。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在街角等我。他,不见了。就像来时一样突然而彻底!
这下子我可麻了爪儿,慌乱、紧张、害怕、强烈的不安、更加的好奇,还夹杂着一点古怪的兴奋。他到底是谁呀?这又是演得哪一出?他如此帮我,难道有什么目的?我不会相信一个有钱到无聊的男人拿三百万买个好玩,那么我这么普通的切菜工到底有什么值得引诱和利用的?
心里焦急,就愈发觉得那红宝石项链烫手。我根本也不是贪图这些,可现在想还也还不成了。要怎么办呢?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不管怎么用力记忆,也想不出关乎那男人的一丝线索,又怕被付而旦和杨脂玉看见,只得偷偷摸摸地在附近胡乱寻找。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我甚至怀疑自己精神上出了问题,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胸前的红宝石说明我的经历是真实的,而虽然我戴着价值三百万的东西在街上跑来跑去,却没招来一个贼,倒是有好多人鄙视的看我:挂个红玻璃球当饰物的,还真是有够雷人。
眼看时间不早,我只得先回家,把三百万取下来放在包里,花一块钱坐公共汽车。到家的时候,比平时稍晚了些,为避免我妈唠叨,我一路小跑着往回赶。
我所住的这一区还没有被黑心地产商开发,所以全是平房。我家是一个独居小院,两间自带卫生间的正房,我和我妈一人一间,东西各一间小厢房,当做厨房和杂物间,另有一个七八十平的小院落,院子当中种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总体来说,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我妈爱干净,收拾得特别利索舒适。
只是通往我家的那条巷子特别长,路灯也不太明亮,好在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所以就算天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全。但今天感觉不太一样,我才走到一半,就见到一个黑衣男背对着我站在那儿,就像面壁似的,当听到我的脚步声时,立即跳转过身,斜刺里冲了过来,动作僵硬,神态狰狞,对我大叫着:“把宝贝给我!”
一瞬间,我本能地以为他指的是那颗红宝石,心想来了来了,果然我要为我的虚荣心付出代价。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地把包包抓紧,并不住地后退。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意丢掉?万一哪天那帅哥找我来要,我拿什么还给我人家,就是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呀。
三百万,对于富翁来说也许九牛一毛,但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小百姓来说,全家拼命赚一辈子且不吃不喝,也存不到这个数目。所以,今天要我的命容易,要拿走红宝石,除非那帅哥亲自来取。
“把宝贝给我!”他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