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体育馆的工作人员问过了,驻军在半个月前就已经预约了要在今天使用羽毛球馆,但耿馆一直没告诉我们。刚才我打他办公室电话没人接,问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临到比赛就要进行,锦城体育馆才告知羽毛球运动馆不能使用,小吴显然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下面可有几十个学生跃跃欲试的在做着准备活动。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孟校长的脸色,小心说道。
孟校长脸上依然一脸严峻,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中翻找到了锦城市体育馆耿馆长的手机号码,按下了呼叫的按键。由于耿馆长后台的后台就是身为市政府一把手的市长,而孟校长正在想尽办法向卓副市长靠拢,两人所处的阵营可以说是对立的,因此既然耿馆长在这件事情上做梗,孟校长原本就并没有指望耿馆长会接自己的电话,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可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耿馆长居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甚至没有经过电流延迟的声音。
电话那头耿馆长的心情似乎很好,声音很响亮的说道:
“孟校长,你好啊,我刚刚跟七中的老何说到你,没想到你电话就打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啊?”
耿馆长所说的老何就是锦城七中的校长何山,孟校长还是教育局的普通干事时,何山就已经是七中的副校长了,因此论起在教育系统内的人脉资历来说,孟校长远远比不上何山。此刻听到耿馆长自报家门的这么一说,孟校长顿时就对此事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丝明了。
“耿馆你好,我们学校今天借用了贵馆的场地举行运动会,事先已经由教育局与体育局沟通好了,但现在贵馆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羽毛球馆不能使用,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这件事我也是刚才听说,还专门叫人去查了,结果是下面一个临时工工作马虎,忘了提前告诉你们。我已经把手底下人狠狠批评了一顿,也把那个临时工开除了。还请孟校长多多原谅!”电话那头耿馆长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他声音听上去却极为愉悦。
孟校长陪着干笑了两声,说道:“耿馆长您言重了,既然是个误会,我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我也找人打听过了,驻军只是在今天要使用羽毛球馆,那么耿馆您看我们学校明天应该可以用得上吧?”
“哎呀…孟校长,不是老耿我不帮忙,实在是我们也有难处”,耿馆长这时候说话不再那么利索,而是吞吞吐吐的道,“我们体育馆庙小人少,不像你们二高那样有那么多的行政资源。我们连招一个临时工都要先看看自己兜里有几个子。这次我们把那个临时工开除后,现在没人再打理羽毛球馆,再说这一次你们使用体育馆,是由教育局直接把费用付给体育局,我们体育馆可没有从中得到一分钱,同志们完全属于义务劳动,心里难免会有怨言…”
孟校长眉头猛地一挑,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所求,所谓的“临时工”不过就是一个借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听筒拿的更近了些:“耿馆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们二高的经费也是来自财政拨款,所有的开支都是有具体的用处…”
“既然这样,那请恕我们体育馆无能为力了!”耿馆长冷冰冰的说完这句,便挂上了电话。
孟校长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缓缓的放下了手机。
小吴仍然站在孟校长的面前,等候他的指示。
坐在主席台两侧的学校领导们感受到了这一端的异常,纷纷将注视的眼光探询了过来。
若是换一位新上任的校长,原本既定好的事又因为外力变褂,就会多多少少损害到他的威信,好在孟校长已经来到二高三年时间,早已树立起个人的威信来,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卓市长新上任而自己想要投靠过去的时候,时机过于巧合,会不会是耿馆长背后的势力想要敲打自己?
孟校长一时心绪烦乱,也不愿再去多想,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小吴吩咐道:
“开幕式可以开始了,就告诉学生们,羽毛球馆因为另有用途,因此羽毛球比赛取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