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这样嚣张,旁边负责jing戒的几个农会青年坐不住了,轮起从祠堂缴获的棍棒就要上前去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
“慢!我们还听听他们的道理吧”张文制止了这种行为冷冷的喊道。
“是人家的地供养了你们,你们不但是土匪,还是忘恩负义吃窝边草的土匪。你们焚烧地契和帐本债条的行为难道还不能说明你们的心虚么?”
“地契和帐本债条是借助反动派的法律印把子枪秆子来维持它的意义的。在新政权下本来也没什么价值,可那上边有很多人的名字和手印。我们担心万一白军临时过来的时候有人用它迫害乡亲们,你说这是不是人之常情?另外你的意思是说这地不是贫雇农们开荒出来并且负责施肥维护生产出庄稼来的。而是老天爷赐予他们家把他们当庙里的神仙一样供起来的?”
“这---”那女子想了想,还是辩解到:“即便都有功劳,那也是土地和劳力共同的结果。应该有按生产要素分配的比例,人家收你十成租了么?”
张文闻听此言忽然jing觉了起来,但还是当没听出什么一样回敬道“生产要素?天赋物权么?可这乡里谁不知道?是七十年前张家人用镇压农民们的鲜血向前清主子邀功才换来的吧?
那富农的女儿最终还是放下了舍命为张家人辩护的心思:“可我家不是地主,我家主要靠劳动致富,相比之下你们农会干部原来的不少人倒是啃老族浪荡子阿q一类的人物是村里的懒汉和惰农”
张文没有直接回敬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谁”?
“八口,我和我的三个哥哥,两个孩子,父母。”她好象觉得这没什么。
“你们家有这么多壮劳力,怎么还会被划为富农?”
“我的三哥在土围被你们打死了,幸好大哥二哥逃了出去。他们早晚会回来找你报仇”那女人说到这里,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也就是说你们不是靠你们家多子多福的劳力富裕起来的。而是靠让他们为虎作伥,靠枪杆子维持起来的特权来获得剥削民众的收入的?”
此时这个女子倒没有像张文所想象的哑口无言,而是沉默了片刻便坦然的冷笑道:“剥削怎么了?这个世界有史以来就是要有的剥削才能有财富的积累,才能有文明的发展。就是要有贫富和压迫人们才能勤奋起来。如果我说的没错,你们的那个什么马克思不也曾大唱资产阶级的赞歌靠资产阶级的救济才能有条件宣扬那些理论么?恐怕你们要是得了天下,公粮照样照着一半收,你以为和你们那些愚夫愚妇一样对苏联那一套毫不了解?”
这话算是倒出了古今所有右派们的心声,张文此时倒真是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要不是自己曾经见识过没准还真被她给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