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字排开,单薄的身体以及屈指可数的组合,在数十名对手面前,略显悲壮。
蜘蛛男拍拍手,讥笑道:“道具准备的都很好,也很有气势。我靠!你他娘的当是在拍电影呀!”
汤臣心中升出一股暖意,左右扫了一眼,大声道:“如果我今天能活着,钉子、小七、瓶子你们就是我的亲兄弟。”
“亲兄弟!”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很精彩,很煽情。我靠!你当我朱哥是透明的呀。”
“朱哥是吧?”
“汤臣?”
“想打架是吧?”
“有种。”
“那就来吧。”
汤臣怒吼一声,双手扬起西瓜刀,飞身向朱哥扑了过去。
汤臣毫不拖泥带水,说打就打,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汤臣这边人少,却是最先动手,这摆明是要找死呀。
人群中四筒脸现讶色,三条冷笑一声。
蜘蛛面色一变,猝不及防汤臣已到了近前。他还真没想到汤臣二话不说就动手,更没想到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在校生真就有如此胆魄,一愣神之际,汤臣的西瓜刀已带着一股劲风到了面前。
好在他也是道上混的,打打杀杀也习惯了,早对近身实战有了一定的应敌经验,危忙之中抽身就退。他却没想到,汤臣在学校里是篮球队主力,砍人的本事不在行,打球的矫捷身手却是非比常人。
躲闪、进攻、上篮,抢步、进攻、出刀,本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哥躲的快,汤臣的刀更快。
哧——
汤臣的刀半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从朱哥肩头的蜘蛛纹身到其肋下极速划过。
血淋淋的蜘蛛刹那间一分为二,朱哥的祼肩背心跟着一分为二。也是汤臣的西瓜刀没有开刃,也是背心阻挡了这致命一击,否则朱哥必被汤臣开膛破腹。
即使这样,一道宽有数毫,长约二尺的刀痕由白到红顷刻映现,十分的醒目。祼露在身外的蜘蛛却没有这么幸运,血顺着肩头流遍全身。
啊——
朱哥惨嚎一声,退后数丈。
汤臣也觉得他能一击得手有些意外,稍一迟疑,朱哥已暴跳如雷地叫了起来:“杀!给我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全身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气血攻心,下达了一条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的指令。
疼痛冲昏了头脑,血腥丧失了理智,每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杀!
两对人各取凶器,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没有人去想自己还是学生,没有人去想可能的后果。
青春,冲动的代名词,热血的标傍品。
没有任何顾忌,目的只有一个,放倒对手。
你不在其中感受不到那种疯狂,他们像野兽一样嗜杀。即使你胆子再小,只能经过一场血腥的洗礼,都会变成胆大之人。
他们的眼神是炙热的,神经是高度紧张的。
平日里头上挨一棍,说不定当场会晕过去。这时头上挨个十棍八棍,你都能冲上去砍对方一刀。
这里要的是气势,假如你松了气,假如你有所顾忌,你会短时间被对方虐死。
冲,上前冲!
不畏死的向前冲,冲出重围方能重生。
汤臣像只嗜血的野狼,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也不知身上挨了多少棍,挨了多少刀,夹克成了破布条,牛仔没了裤角,全身浴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
起先汤臣他们还因占了先机捞点便宜,但他们手里的兵器,多都不能一击致命,挨了痛的变得更加凶狠,头脑一热就像发了疯的野兽开始了反扑。
汤臣虽然勇猛,终究抵不过人多。
即使放倒了十几个,还有二十多。
“匙子,跑呀!”马小七眼见情势危急,大声叫了起来。
跑!打不过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惜,他们跑的了吗?
阳春球场,乃是一个缩水一半的足球场。依浦海市体育馆而建,是给初小学生练球的场地。球场四周高楼林立,马路纵横。为了防止足球出界,周遭全都用高约三米的铁网给围了起来。
平日里由体肓馆的管理员看管是锁住的,只有在节假日对外开放。为了方便管理,通道只有一个。
四人招呼一声,玩了命地冲向出口。
“别让他们跑了!”朱哥大声下达指令。
这群人杀红了眼,怎可能任由对方逃脱?
跑在最后的钉子被放倒了,铁棍,钢刀,拳头,脚掌劈头盖脸地招呼上来。
倒在地上的钉子大叫一声,手里斧头猛地招呼在了最近的一个蝎子纹身的青年腿上。伴随着蝎子青年的一声惨叫,嗵地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