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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库府门前,两双眼睛静静对视,如同熬鹰,唯有一方投降才是终点。
数个呼吸之后,终究是李严率先侧过了头。
其实无论他从另外一双眸子中看出了什么,野心,圣心,善心,狠心,他都不会像这样闪躲。但是,他最终还是恍惚了,避让了。
因为,他什么都看不出。
年轻时,李严曾经离开过这片土地,去往过交州,到过厚实大地的边缘,眺望那深沉而又充满生机的深蓝。不同于他看到过的任何江河湖泊,那种深远宁静是清晰明净的插入内心。
正如现在的刘禅给他的感觉。
大气磅礴的威势,直击人心的叩问,以及一种言语不出如同超越时代的……眼光?
“臣……以为无误。”他低下了头,如同被收服的鹰隼。
刘禅眼睛微眯,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片锦绸丢至李严手中,上面有字。
字里行间,记录着此刻跪于地上如丧考妣的蔺孝当比曹掾史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当然更重的,是其利用职权,擅自挪用库府存钱,而在每季清点库府之前以不知何处所得之钱财物资来抵充,清点之后,便又提走。
可以说,这偌大一个郡库府,就如同他的后花园一般随意采摘,不过这人也是个人才,竟然这么多年没被发现便是了。
不过刘禅知道,如此之事怎么可能真的做到瞒天过海,多半是有各方势力牵涉其中,更是有一顶排的上号的保护伞撑于其头顶保驾护航。此人充其量只是这条路上的执行人而已,至于幕后黑手……
“没想到臣之辖地竟然会出现如此罪大恶极之事!”李严看到一半,拿着锦绸的手便在颤抖,待看完之后,整个人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之前他的的确确知道这蔺孝手脚不干净,但如此年岁以来并未出过任何不妥之事,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逃脱心中私欲,何况手下之人呢。
但让他着实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按照锦布上所言,只怕此时库府之中,千贯的确拿得出,但一旦拿出,这库府除了那些物资,在钱币之上,便是一穷二白了!
要知道,益州这些年内部并未经受大的战乱,库中钱贯可是至少有万贯以上!
他正准备下令夺去蔺孝官位,将其捉拿问罪之时,刘禅却摇摇头,“李公,今日之事,交予吾全权处理如何?”
李严一愣,但是既然已经表示了臣服之心,他便只得点点头不再多言,再者,其也相信面前这位少主的手段。
刘禅转过身,再次走至蔺孝的身边,将从李严手中拿回来的锦绸丢至其手边,说道:“看看。”
蔺孝赶忙爬起身来,跪坐着拿起锦绸,只是稍稍扫视,便脸色苍白的比刚刚还要厉害,光以目光视之,就算说是一具尸体也会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