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先生只是安慰的话,疾井却在那一刻,鼻头涌起一阵酸涩,连带着眼眶都有些湿润。用力蹭了蹭凯特的衣服,抹去那点鼻涕眼泪,在凯特抽搐的嘴角时,疾井放开了他:“谢谢,凯特先生。”
“不用客气,疾井小姐。”对方依旧是那副礼貌温和的模样。
祭坛是方形的数级台阶,上面汉白玉的圆形台阶面中央,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用来祭祀的巨大器皿泛着又冷的暗光,一种肃穆感因为黑暗的四周而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走过狭长的玉廊,圆弧形的岩石洞口伸向山脉的更深处,在这里,窸窸窣窣的冰甲虫爬行声已经逐渐清晰。显然他们已经接近墓穴真正的入口,而大量苏醒的冰甲虫,也正在这片区域活跃,随时准备击杀妄图闯入圣地的人。
“用绝。”凯特小声地说。在这种地方贸然杀死冰甲虫,容易激怒周围的同伴,以进入墓穴为最终目的的他们,运用绝隐藏自己的气息,小心穿过这些食人虫,是最理想的方式。
疾井会意地收敛自己的气息,跟在凯特身旁,贴着石壁一侧小心地行走。但是越来越明显的声响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这甬道里的异样,疾井感觉到冰甲虫似乎在往这边靠拢。眼前一黑,凯特熄灭了火把。
左手被一阵温暖轻柔地包覆,疾井心头一跳,听到凯特用声带振动气流压低的声音在自己身侧说道:“火把的温度和光线太容易暴露,跟我走。”
周围的冰甲虫有些已经贴着自己的鞋面爬过,耳边细碎的声响在黑暗里格外清晰,然而此时的疾井却已经忘记去紧张,她略显愣怔地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在这段未知的黑暗里前进。凯特的手心干燥温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背上交换着彼此的温度。礼貌地保持着和自己肌肤触碰的距离,不会太紧的握着,为疾井引导方向。
不管再暧昧的事情,因为是凯特先生,所以都会显得格外正直。这样的想法从最初相遇到现在,疾井一直这样坚信着,因为对方澄澈认真的眼睛里,从不会浮现任何多余的杂质。然而这一刻交握的手,也许是因为黑暗,也许是因为错觉,疾井竟然觉得有些无法抬头。那种无缘由的紧张,将手心染上一层薄汗。面对凯特先生这样的人,疾井觉得自己这种微妙的心理,是那么可耻。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想挣脱,尽管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扭动一下手腕,这点牵绊就会立刻消失。
最后她还是挣开了凯特的手,比自己想象中的,似乎要稍微困难一点,疾井一瞬间的失神,嘴角竟忍不住稍稍扬起,带着没来由的一点满足。他修长的手指在挣脱的一刹那擦过自己掌心的时候,竟会产生一种名为留恋的错觉。只是这样的美好永远存在于千钧一发的开战之前。
疾井时在一刹那察觉到身侧石壁的异样的,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在自己回神时已经挣脱了凯特,下意识挡在了他前面。一只冰甲虫落在自己肩头,细长的触须颤了颤,然后就是一声细响,钻头一样的嘴刺破衣服企图向皮肉钻去。利用凝聚念力的手掌将它拍下地,潮水般涌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手臂被人拽住向后拉去,疾井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凯特的脸,对方的声音带着冷意:“是我的失误,踩到了机关。那些冰甲虫已经接收到危机信号,正在四处寻找我们,快走!”
拉住自己的手带着不容拒绝地力量,疾井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和不远处疯狂爬行的冰甲虫。将念力集中在脚上,跟上凯特的步伐,此时也不在乎是否会踩到那些可怕的虫子了,二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用到深处冲去。
嗅到同伴尸体的气味,那些虫子被激怒地发出更清晰地爬行声,甲克相互碰撞,在窄小的甬道里如同倒灌的潮水,向二人一步步逼近。
巨大的石门就在他们眼前,然而身后已经完全堵住出口的冰甲虫却几乎要爬到自己脚上。迅速召唤出“疯狂小丑”,凯特定定的看向疾井,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疾井,帮我争取时间。”
“什么时候开始省去敬语直呼名字了?不错的进展啊!本大爷出场还不通通搞定?口中有轮盘!数字是1到9!嘟噜噜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