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荆风心底大松了一口气,别说,他还真害怕自己的叔叔跟雅月公主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那样的话,他真是有些难做了。
对于这个雅月公主,他其实有一种又恨又爱的复杂情绪,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了。
只不过,猛然间转过头去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香君一双妙目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小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腰间,两根手指头狠狠地捏住了他腰间的一块小肉肉,死命地一旋,疼得荆风死去活来,却不敢叫出声来。
“唉,这个雅月往哪里跑不好,偏偏跑到这里来,她不知道我家里有一头母老虎啊?这下麻烦大了。”
荆风痛得冷汗都下来了,却不敢叫,心底直叹气。那边,多洛雷一口抽干了杯子里的酒,已经缓缓道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说到底就是人的野心在作祟罢了。
无疑,圣保罗教皇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当教廷的力量遍布整个世界,当头上罩满了神的光芒时,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泽被世界、众生倾倒的光芒,他还需要控制,权力的控制,他想将整个元朗大陆变成他的私人产业,想实现一个政教合一的统一大陆,想成为一个有史以来第一位政教合一的教皇陛下!
无可否认,做为神之代言人的光芒与控制整个世界的权力比起来,终究还是显得有些虚芜。在势力与实力已经膨胀到史无前例程度的时候,这种控制一切的权力便会自然而然地应蕴而生,圣保罗教皇陛下想做全世界的主宰这种想法倒也属于顺应所谓的历史潮流与自己的人心了,现在,他也在将这种顺应的动力转化为实际行动,一步步开展计划,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苦心经营着一切,教廷的教徒遍布天下间的每一个角落,无论哪里都有对教廷顶礼膜拜的虔诚信徒,教廷实力的庞大可想而知,它就像一架隐形的庞大机器,一旦开动,便是地动天惊。
教廷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机会,或者说,是一个藉口,一个可以上位的藉口而已。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因为世界的格局即将发生重大的变化,接边连壤的楼云帝国与黄金帝国这一对死敌在明争暗斗死掐了多年之后,楼云帝国终于首先按捺不住,开始发动了秘密的进攻。
他们先是收买挑动了黄金帝国国内的叛乱,而后又买通格尔玛上的强盗企图将精灵部落一网打尽,用美丽的精灵奴隶收乐成性的宁泊帝国各位重臣,秘密达成了与他们共同出兵灭掉黄金帝国的协议,随后又与教廷大主教秘密会唔,想与教廷结为盟友,并答应了事后将划分出三分之一的黄金帝国的国土做为教廷控制区,教廷可以自由征收税赋并在这里驻兵。
为了表达彼此的诚意,楼云帝国的莫羽王子竟然还与教皇陛下的久病卧床的爱女伊丽莎白达成了政治联姻,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伊丽莎白整整大了莫羽王子二十五岁,由此可见,楼云帝国倒底有多“心诚”。
当然,为了表示教廷的诚意,教皇陛下让大主教传话,也要替楼云帝国做一件事,结果便是,要求教廷派出人手抓住黄金帝国的雅月公主。
一件卑鄙的有关政治与权力的阴谋就这样偷偷酝酿成实际行动了。
于是教廷便冒着天下之大韪,冒险派出强大的圣骑士团团长、龙骑士多洛雷去抓捕只身回国的雅月公主,而莫羽王子也正式签下了与教廷的政治联姻书兼“友好备忘录”!
当然,人欲谋虎,虎亦谋人,圣保罗教皇又岂是看不清事件真相的傻瓜?想把他当猴子耍,楼云帝国的政客们还嫩了点儿。
想做天下最高主宰者的圣保罗又岂能将能区区一块黄金帝国的教廷控制区放在眼里?他要的是整个世界。而楼云帝国的行动无疑是为满足圣保罗教皇的权力欲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按多洛雷的猜测,抓不抓雅月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姿态而已,圣保罗只不过是想借机渗入,然后再冷眼旁观三虎相争,等大仗一旦打起,差不多的时候,教廷便会举起“消弥兵火、救赎世人”的高尚大旗全面介入,先灭了元气大伤的三大帝国,然后再来一场席卷世界的大征讨,消灭整个元朗大陆的国家,让教廷的冷月旗插满整个世界,实现一个政教合一的大一统教会帝国。
这才是圣保罗真正想要的。
“很不幸,我就被派来执行这场任务了。尽管我不愿意,可是在其位谋其政,我也只能服从命令。好在这一次不是滥杀无辜,只是把人抓回去就了事。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这个雅月公主的实力相当强大,她身旁一个炎阳战士,一个魔导士费尽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打败,而这个雅月公主聪明得很,相当难缠,边打边逃就逃到这里来了。”
多洛雷摇头苦笑,喝了一杯酒,显得有些郁闷。
“我靠,真没想到教廷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周围的人全都咋舌说道,不过,心底也都隐隐有一丝兴奋,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大概,这些家伙天生都是战争狂人,一时一刻不打仗都心痒痒的,看着整个大陆都将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他们心底也隐隐有一种“乱世出英雄”的期盼感。
“唉,野心,也是要实力来保证的。无可否认,圣保罗教皇既是一个野心家,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他也不可能以此为契机介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了。所以,阿风,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慎重的考虑。”
多洛雷看了荆风一眼,苦笑道。
“叔叔,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放心,我也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没有足够的实力,我不会去挑战圣保罗的。”
荆风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