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闹市区内乱作一团,所有人无不变色!纷纷避开交战中的两人,远离战圈。()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何时见过如此激烈的斗法?!
战圈中,红煞血气铺天盖地、似是滔滔不绝般,以孙皿为中心扩散开来,浓重的血腥恶臭味道一阵阵扑鼻袭来,像是身处在乱葬岗中,令人闻之作呕!
孙皿所修之功甚为诡异,这些血气虽有其形却无实质,一剑劈下去便四散而飞,像是空气中游离的尘埃,并无丝毫的攻击性。这种邪功,不仅慕容皓从未得见,就连云怀彧也是生平仅见,不能窥得其中奥妙。
其他人可能察觉不出,但慕容皓身处血气迷雾之中却可洞悉一二。这周身萦绕的血气虽无明显攻击性,但每当自己催动体内剑气时,血液都会变得躁动不安,接着流速加剧,像是受了某种牵引般,就欲破体而出。若非不是慕容皓强行稳住气血,以剑气之力护住心脉血管,恐是早已爆裂而亡!
定了定心神,慕容皓强行抑制住体内翻腾如潮涌的血液,面露苦色,再度为之汗颜!这种邪功,果真是怪异之极!
此刻,孙皿的身形已是完全掩没在自己的血气当中,慕容皓放眼一往,周遭尽是赤色气体,那些气体不断流动,或聚或散,犹如一张张狰狞可怖的妖怪脸,讥讽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慕容皓眉头紧蹙,面容再度平添了几分凝重。此时此刻,就算形势凶险也绝无回头之路!唯一能拯救自己的方法,便是找出这血气迷阵的破绽,然后将之化解。
难道自己就要这般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吗?!
当然不行!!
再强的法力,再高深的幻术都有其破绽,自己既已深得道外真传,又怎可在此时给他丢了脸面?!
手中七星剑白芒大盛,与血气交织在一起,将慕容皓的脸映得红白不定。将七星剑扔至空中,口中颂念心法口诀,登时其上剑气万千,竟是以本体为母,分化出无数大小相同的纯白气剑!这气剑分化速度之剧,转眼间已有百十支之多,剑气化万,这正是剑荒派的“剑云”奇术!
庞大的气剑群散发着凛然的白光,成方阵之势排开于空中,慕容皓伸手取下浮空的七星剑,长剑挥止,那百道气剑如受指令,微微开始颤动。不出片刻,那些气剑顿如雨下,朝向地面暴虐刺去!此招数并无特定的打击点,慕容皓如此施为便是想利用其大范围攻击优势,找出隐藏其中的孙皿。()否则敌暗我明,还未交手便先输了一半。
气剑锋头处白芒凌厉,百多支同时闪耀,竟是不逊于白日之威!接触到血气迷雾,气剑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势如破竹,切豆腐般将之撕裂!百余气剑同时落下,声势浩荡,将那血气迷雾刺破贯穿,顿时漏洞尽显,将原本密不透风的迷雾硬生打成了马蜂窝。
轰鸣如雷暴,那百多气剑直刺入地面,登时硝烟四起,沙飞石走,竟是离地溅起三丈余高!大地如受重创,震感之强,让人险些不能立足其上。周围民房屋舍更显脆弱,被大地之力摧枯拉朽般毁坏殆尽,一时间轰声四起,十几间民房应声倒塌,砖瓦分离掉落,如流动的泥浆般在前方形成了一个冲击扇,场面一片狼籍!
所有人无不震恐!面色大变!
想不到面前这个区区十八九的男子,竟会有如此逆天之大能?!
血气迷雾如遭巨创,本已千疮百孔的躯体又受沙尘气浪的吹赶,体积愈鼓愈大,而浓度亦是大不如前,变得稀薄黯淡。最终是消散于虚空之中,化作无形。
血气一散,自原本的迷雾中,一个人影依稀显露,看得清了,正是孙皿其人!只见其一身尘土,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有剑气划出的长口,只是未伤及皮肉,没有现红罢了。虽无大碍,但身形却颇为狼狈,应是被慕容皓这突然之举弄得措手不及,吃了些暗亏。
一声大笑,孙皿暗自摇头。自己几十年的修为,竟会被一个后生晚辈整得如此不堪,他脸面何存?!
“呵呵~剑荒派奇术果真高明,这‘剑云’之法以一剑为母从而衍生千万,你虽未练至大成,但还是破解了我的血障毒阵。在下佩服,佩服!”
闻言,吴忆岚嘿嘿一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笑对着云怀彧道∶“原来他也不是很厉害嘛!连慕容皓都打不过!”
云怀彧一摇头,面目表情依旧是那般凝重,沉声道∶“……并非如此!他从头至尾都未出手,可见他只是在试探慕容师弟。但他却万万没料到慕容师弟施展出了‘剑云’之术,这才让他猝不及防!”
吴忆岚闻言大惊,原本放松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杏眼圆睁,讶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慕容皓他,他这般纯属是侥幸?!”
沉重的一点头,云怀彧眉头如锁,像是要连在一起,可见其心中忧虑重重!那孙皿竟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反应,最后竟在这剑雨之中未伤得分毫,可见此人道行阅历之不凡,恐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
不仅如此,他所修炼的内功也极其古怪!这等看似毫无威胁的血气,实则大有玄机!
慕容皓见对方的处境比自己还差,心里不由一乐,道∶“那是!剑荒派剑术博大精深,我所习得不过皮毛而已。”
慕容皓显然是骄傲起来,看来自己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竟是与这等人物斗法都可占得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