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玉川只得苦着脸道:“是,是,是有二十六个人。”
房玄龄却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等奸细,哪有说真话的?说二十六个人,至少也隐瞒了一半,我看起码有五六十个人。”
说罢,“砰”的一声,他在桌上一拍,然后大喝道:“老实交待,岳家当了奸细,参于了向各地乱匪贩卖火器的到底有多少人?”
岳玉川方听出他的口气,似乎人数说得越多,这位房先生就越喜欢,反正他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索性便横下一条心道:“大概……大概有百把人左右。”
房玄龄喜道:“是啊,这才差不多了。”
说罢,他方对身边的房玄藻道:“二弟你看,这岳玉川就是如此贱,不狠狠打一顿不说实话,非要受了皮肉之苦才肯老老实实交待。”
房玄藻哪还看不出房玄龄的意思,也落井下石道:“是啊!大哥,看来要他说实话,还是得狠狠的再打一顿才行啊。”
岳玉川听罢吓了一大跳,连忙哭天抹泪道:“不用打了。房先生问什么,小人便招什么。”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是什么事,自己都招了。
总而言之,一定要顺着这房先生的口风,他要怎么说,自己就怎么说,反正他爹岳欣已倒,武安郡已经无人能救他了。想等远在东都的岳曾省叔叔来救,更是几乎是不用想了。只有顺着这房先生的意思说下去,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房玄龄道:“你们岳家和这些乱匪暗地串通的一百多人,想必个个都已经在武安身居要职了吧。本官看你爹就已经当上了武安郡的太守了,其他的人必然在也河东官场有个一官半职?是也不是?”
岳玉川犹豫了片刻后,方点了点头道:“是,是。我岳家这一百多人,地位高的,如我爹一般,当上了郡守,其他的人,有的在河东其他郡县当了长史、参军等职,混得差的也当上了县令、县尉……”
房玄龄不等他说完,便立刻打断道:“你们岳家的首领岳曾省纵容你们这么做,难道是想仿效元氏和独孤氏,起兵造反,推翻我大隋吗?”
岳玉川吓得战战兢兢地答道:“这……我家曾省叔叔是个太监,就算造反也没法当皇帝啊……”
“哼!他不当皇帝,可以传给你们族中的其他人啊!”房玄龄冷冷地望了岳玉川一眼,看得他不寒而凛。
岳玉川顿时磕头如捣蒜道:“是……是……曾省叔叔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非常……非常之不对。”
房玄龄又道:“这向乱匪贩卖武器之事,岳家谁是主谋呢?”
岳玉川方道:“这个……这个……小人的确不知。”
因为这事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他一人干的,就连他爹岳欣也只是一个知情人而已。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主谋吧。
房玄龄怒道:“混蛋!你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吧!一个在武安跺跺脚,就能让河东地面震三震的大家族,干出这种谋逆通敌的大事来!竟然现任的岳家首领岳曾省会不知情?你是真以为本官是如此好糊弄的吗?”
岳玉川方吱吱唔唔道:“好像……好像是的,我们家主岳曾省就是……就是主谋,虽然他是太监,传不了位,但却可以传给其他人……”
房玄龄骂道:“什么好像不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岳玉川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此事就是他一手策划!”
房玄藻听得房玄龄一路指引,渐渐将这件贩运武器给乱匪的大案攀到朝中总领太监岳曾省头上,不由得面面相觑,暗暗担心。虽然他早知房玄龄的用意,但总觉得光凭口供是很难定人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