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由于两军已经短兵相接,河北军的骑兵也开始用长矛、长枪、马刀等武器向着幽州步兵头上招呼,瞬息间幽州军也有数千人伤亡。
两军的后续部队丝毫不乱。在军官的呼喊中继续向着敌方冲击,顷刻间双方主力已经全部进入了战场,大混战开始了!
幽州军的士兵在兵员素质和装备上完胜河北军,他们虽然无法以一当十,但以一当二或者当三却是可以做到的。
由于他们的装备十分精良,一刀砍下去,河北军的皮甲立刻就被砍破,即使有人用武器格挡,也有很多被砍断,导致战败身死。
而且更加让河北军心惊的是:幽州军在混战中还保持着小队的完整。他们以两人为一组,一攻一守,相互帮助,一般两人就能抵挡住河北军三到四人的进攻。
如此一来,随着幽州军的大刀长矛一次次挥出,越来越多的河北军骑兵倒了下来。
窦建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在滴血,这三万骑兵有多宝贵,他心中十分清楚。但他更知道,如果为了保存这三万骑兵,而下令撤退的话,他便是前功尽弃了。他只能用三万骑兵冲乱幽州军的阵势,然后才能给自己的步兵围攻敌人的机会。
窦建德的良苦用心终于得到了回报,当罗艺和罗成率领幽州骑兵将河北军的三万骑兵杀得落花流水,几乎崩溃之时,窦建德的十多万步兵却终于从四面八方合围了过来。
其实,这些步兵早就到了附近,只是窦建德一直没让他们投入战斗。因为他知道,在对方保持着完好阵型的情况下,这些步兵上去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只能被敌人整齐划一的长矛全部刺穿,而他们的长枪却无法攻破敌人的盾牌防御。
所以,只有等到敌人的阵型被自己的骑兵完全冲散了,形成了一场大混战,才让步兵们上。因为这时,战争已经成了堆人头的厮杀,比的就是哪边人多了。
不过,已经陷身战场中央,一心只想杀敌的罗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在他看来,敌人的三万骑兵都被他击溃了,剩下的步兵更是不堪一击。
但是罗艺却不知道,窦建德的骑兵虽然比步兵宝贵,但这次进攻,窦建德却耍了个花招。他的骑兵并非经过训练的精锐之师,而是一些老弱残兵,只是让他们骑了马而已。他真正的主力,却都放在步兵里,现在已经将幽州军完全合围了。
“全速冲杀!这次一定要让幽州军有去无回!”窦建德挥舞着手中旗帜大声叫道。
就在罗艺还在挺枪刺杀河北骑兵的最后残军之时,窦建德已经把十二万步兵全都调了过来,将罗艺和罗成等人团团围住。这些兵士虽然没有骑马,但他们的装备和之前的河北骑兵已经有了明显差异。很多人都穿上了铠甲,而且人人都手持盾牌。虽然他们的盾牌颜色各异,样式千奇百怪。什么方盾、圆盾、铁盾、铜盾都有,但总好歹有了防御手段。
罗艺也是太大意了,他之所以可以轻易的打败窦建德的骑兵。乃是因为窦建德的骑兵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悍不畏死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如果幽州步兵身陷混战之中,让数量众多的河北步兵围上来,形成近距离的以多打少,那他的步兵战斗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会被敌人的数量堆死。
罗艺很快也明白了过来,但这时却已经晚了。
窦建德这时冷冷地看着被围在核心的幽州军步兵,心中愤怒不已。他才建成的三万骑兵,几乎就已经溃败完了。不过好在很多马匹还活了下来,此战之后,他仍然可以组建骑兵部队。
他此刻手持长枪,向前一指,口中怒吼道:“弓箭手准备!”
四下围上来的河北步兵全部手持长弓硬弩,对准了中央的幽州步兵。
“放箭!”窦建德大喝道。
河北军的弓箭手立刻松开了弓弦。他们人数众多,达到了三万多人。这三万多名弓箭手也是分作了三轮,可以连续不停地发射。
只听“嗡”的一声,上万支利箭如同风云一样飞上半空,将天空都遮掩住了。
片刻之后,它们又如同乌云一般倾泻下来,向着幽州军士兵的头顶飞去。
这些河北弓箭手的素质自然是不高的,他们的弓箭准确度也很低。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幽州军士兵又全被围在垓心,他们几乎不用瞄准就能射中敌人。而且敌人还根本无法闪避。
一片片的抛射箭雨从空中呼啸而下,带走了无数幽州军士兵生命。罗艺挥起长枪,左突右挡,射向他的利箭都被格挡开来。但他身边的亲兵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不少人都被利箭射倒,死于非命。“父亲!我们快突围吧!这样被围在核心,任由敌军射击,最后我们只能是死路一条!”罗成这时满脸血污,对着罗艺语气急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