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贵客是谁?是钱爻大师。”
陈炳中自个儿坐了一桌,端一壶酒自斟自饮。看到陈炳中坐下,众人都笑呵呵跟他打招呼。陈炳中一脸傲慢,谁也不理。此时还陆续有其他组的学员进院子,不光为了喝酒吃饭,也是来看关宇键怎么收场。
“啊,钱爻大师来了。”牧晴正看着乌烟瘴气的小院正皱眉呢,听到陈炳中的话一惊。
“钱爻大师?”陈江疑惑地问。
“钱爻大师是武院专门负责武师以下招考的运转使。不是很好讲话。”牧晴解释的同时,神情有些惴惴。
“那就请过来。”陈江想了想,“那边冷火秋烟的,应该请得动。除非他硬挺关宇健。”
“可笑。内讧,还是在大喜的日子内讧。我是钱大师肯定拂袖而去。”陈炳中洋洋得意,撇嘴笑道:“关宇键一数罗,你们的名字就算被记住了。就是关宇健没有脸讲,以后到了你们考学的时候,有人拿这事一歪嘴,你们下过钱爻大师的脸面,嘿嘿,武院哪个人敢收你们?”
“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了,武院没地方讲理了。”陈江哼了一声,“师姐快坐下吃饭。有问题我兜着。”
“我找叔叔商量一下。”牧晴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
看牧晴离开,陈江挨着陈炳中坐了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刚才陈江打人的暴戾场景还历历在目。陈江这一坐下,陈炳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身为管事,手下自然小有工夫。但训练营不比其他地方,像赵三权武徒阶就横扫训练营。在这里,以武阶看个人实力是十分愚蠢的。
“和你聊一聊。”
“你和我有什么可聊的?”陈炳中一副傲慢的样子,但手里的酒壶却没有放下。
“不聊别的,就聊昨天晚上的事吧。”
陈江也不看陈炳中,自顾自盛了碗饭,将宴席上的菜式逐一品尝。此时,小院还在络绎不绝的有学员进来。从关宇健那过来的是一部分,还有许多人刚结束训练,听说有宴席便过来蹭饭。
陈江的人气也是极高。
毕竟名义上是他晋二阶摆庆功宴,所以不断有学员过来打招呼。陈江含笑一一点头,但都借口与陈炳中谈事,招呼大家到临桌就坐。对于训练营里摆宴席,关宇键看来很有经验,备下的酒菜绰绰有余。
“你才到镇上,对镇上的势力没有多少了解吧!”陈炳中目光闪烁,看上去有话说了。
“恩。昨天才到。”陈江点头。
“云山镇除了武院,小得不能再小了。”陈炳中叹了口气,“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这么个小地方,摆明车马的势力就有七股。还不算庞大的武院以及各方诸侯的经营。”
“是谁要赵三权死?”陈江隐约猜到,关二哥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不要急,听我说完。”陈炳中淡淡笑道,“七股势力,有李黄于三个家族,义申、云联两个商会,还有南北两个训练营会盟。镇上大户李黄两家,与武院有渊源。武院修士堂每任主事履新,都会对两家照拂,勉励其子弟上进;而于家则是大豪绅,结交武院入住青云。义申商会是本地商会,牧端走南闯北,就是打义申名号。云联主要为武院服务,股东都是武院生员。武院新进生员也大都会加入云联,托其管理名下产业。训练营会盟南三北四,南边三家,北边四家。我们顽石属于北盟。训练营高手众多,但说到底还是无根飘萍,联合起来才有自己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陈江皱眉。
“据大秦制,凡武徒皆赐有身份铜牌,极其优异者,可赐银牌或金牌。各州各郡各地方的评定都有自己的讲究。在我们青云镇,七个训练营各自推荐一个名额,凑出八个银牌武徒,再由八个银牌武徒决出每年的金牌武徒。金牌武徒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但却有机会为武院收录。这二十年来,金牌武徒入学已经成为惯例,武院没有一次不允。死了的这个赵三权,今年是第四次参加了。”
陈炳中意味深长地笑了,“赵三权向来气焰嚣张。决战当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武力,反而四下炫耀。但是说实话,他练成的那招铁臂轮回,战力已经相当于二阶武士。战技加成之下,巅峰武士也能一战。”
“巅峰武士的实力参加武徒级别的对战,参加岂非赢定了。”陈江失笑道。
“所以……”陈炳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