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下,解世铣灰头土脸的从窟窿里一飞冲天,怒啸一挥手,洪亮的一道刀气席卷,将大地都掀掉一层。
谈季如一个翻滚,皇帝漂浮半空,一口长长的气吸入体,咳嗽数声,双手一展:“合体!”
“怒浪!”
轰隆!谈季如鬼魅般的腾挪,刹那间,这一个山头如同牛油被刀气切割,更加被皇帝的恐怖战灵技轰平。
“我草!”王策呻吟,他能看见谈季如向自己扑来,但是太快了,无法反应。
尤其是触及谈季如的目光,王策隐约感到,他不会伤害自己。电光火石之际,他忽然想起了决战前,谈季如在城墙上说的话!如今想来,隐约别有一番深意。
当谈季如的手按在王策脑袋上的时候,皇帝始终不变的眼神和脸色,忽然涌现一抹血色:“谈季如,他是绣儿唯一的儿子,你不会伤害他。”
皇帝凝肃的目光制止解世铣,俨然被谈季如这出人意料的一手逼住。
谈季如流露一抹复杂,涩声道:“陛下,绣儿因私情,被您软禁了半个月。有人只看见,绣儿被软禁前后,是与两个人有私情。”
“从没人注意,软禁期间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绣儿与谁发生了关系,微臣只知道,在绣儿被软禁前,本来是一个很活泼快乐的姑娘。不知为何,忽然变得阴霾沉郁了。”
谈季如直视皇帝:“陛下,您能解释吗?”
“谈季如,你想说什么。”皇帝皱眉不快:“先放了王策再说。”
谈季如徐徐摇头,涩声道:“臣无数次算过王策诞下的时间,都说是早产,不过,当年替绣儿接生的宫中稳婆等人都死的不明不白。臣真的很迷惑。”
“王策,究竟是不是早产?他的父亲,是萧空?是那个神秘人?又或者是……”
谈季如一字一句,沙哑着死死的看着皇帝:“陛下,其实,王策是你的儿子?”
王策窒息,脑海里浮现忠王临死前的留字,想起大皇子临死前的猜疑。一个忠王,还是胡乱猜测。那么,大皇子呢?谈季如呢?
皇帝首次浮现震怒之色,怒斥:“谈季如,你该死,绣儿是朕的亲妹妹。这等想法,便是想一想,那都是大逆不道。”
解世铣一脸的木然之色,当真如木头人一般。
“有人说,王策不太像绣儿。反是我看的仔细,他容貌中八成不像,但有两处和绣儿看来几乎一样。”谈季如苦涩。
王策想哭,文绣公主死了八百年了,你们真的还记得人家的模样?别是记错了吧。
四人默然半会。
谈季如摇头淡道:“陛下,不论他是不是,你不敢赌。你如此宠溺他,便如宠溺绣儿一样,甚至更甚之。其中必有缘故。”
“所以,您赌不起。”谈季如淡然而自信:“就是您知道我不忍伤害他,您也赌不起。”
谈季如一字一句道:“您放纵王策,一方面是想利用他。一方面,是想钓鱼。绣儿当年逃掉的几名家将,又或者是萧空那边的人,甚至神秘人那边。”
“你赌不起。”四字铿锵。
皇帝沉默良久,徐徐出了一口长气,疲惫不堪的摆摆手:“放了他,你走吧。”
“你我君臣一场,数十年的情谊是抹杀不掉的,何必反目成仇。今曰,我原本就没想要你的命。你走吧。合则在一起,不合,那便走吧。”
谈季如微微躬身:“臣也不愿与陛下反目收场,那么,臣就走了。”
谈季如居然当真一个转身,飘然便遁走了。
解世铣要追,被皇帝制止。凛冽寒风送来谈季如的一句话:“今曰数十年情谊,一刀两断。唐武擎,我不会坏你的霸业,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罢了,随他去,算是成全了我们几十年的君臣一场。”皇帝叹了口气,不知是伤感还是惆怅。
走在王策身边,摸摸王策的脑袋:“朕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莫要怪我这个做舅舅的。”
一霎,王策汗毛都炸直了。
皇帝关切的端详他:“谈季如的话,你听到了,你以为如何。”
王策抬头,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认真道:“陛下,谁待我好,我自然懂得。旁的我或许不知,不过,谈大人拿我来威胁陛下,这个我懂得分辨好坏忠歼。”
皇帝浮现一抹会心的笑意:“你很聪慧,不过,也要学会辨别真假。”
“今曰,朕很高兴,因为一切的问题都被解决了。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北唐的霸业了。”
不知为何,王策感到一种刺骨之寒从心泉流淌全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