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王策来了,欲营救无瑕长公主,往罪州自立。”
“凡是愿意效忠长公主的,速与长公主一道前往罪州!”
邰栩和符照远,各自恰好是一文一武的身份,在二人故意为之之下,此流言以飞快的速度,流传在州城当中。
凡是对北流局势感到绝望的,无不砰然心动。不是因为投效什么长公主,而是此时在某一些人看来,实在是一个结束煎熬的绝佳时机。
北唐王策。是一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名字。
凭不死鸟风波,王策大名进入各大势力耳中。凭刺律帝,王策之名不敢说在北洲是如雷贯耳,可不知道的还真不多。
然而,恰是因为王策的成名之战,反而令北流官员很难被邰栩说服。
凭刺律帝这一点,王策和大律的仇恨就大了。和长公主走,对大多数人是并无多少压力,可是若然跟王策扯上干系,那多半是跳进洛水也洗不干净。
邰栩满头大汗,东奔西走,奈何嘴皮子说干说烂,却也真的很难说服多数官员。尤其他本来是本地知府,和多数中央官员并无多少交情。
邰栩自问能说服的,大约也就只有本地的大小官员了。
当邰栩走出一个高官府邸的时候,狠狠的吐了口水,几句脏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到底是有修养的文人,虽是愤然,始终没骂出来,只说:“要留下来陪葬就由得你们!”
“反正我就是殉国,也绝不与这些厚颜无耻的皇族一起殉国。宁可与长公主一道,至少能留个清白!”
邰栩愤怒的埋头就走,继续说服其他人,却看见不少的侍卫和皇族高手正在飞速赶来当中,他急忙的设法躲避掉。
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也知道大约是不会有多少机会说服其他人了。
这一会,邰栩一咬牙,果断的来到军营校场。老远的赫然就听闻符照远,中气十足的呐喊:“兄弟们,这皇位本来该是长公主的,是那些无耻的皇族给抢走了。”
“被这一些无能的昏庸之辈折腾得我们北流都快要亡国了,可他们依然不肯撒手。那怎么办?我们走,我们和长公主走!”
邰栩来的时候,符照远的动员和说服,已经来到尾声了。校场上大批的士卒鼓噪起来,在情绪亢奋之下,大声的嚎叫,隐隐有了一些别样的面貌。
“愿奉长公主为皇的,跟我走!”
符照远用最中气十足的一声咆哮,震动每一个士卒,掀起了最后的一波高潮。
…………“效忠长公主!”
“奉长公主为皇!”
咆哮声,呐喊声,隐隐的伴随大风吹来,王策顿足聆听一会,赞赏的点点头:“干的不错!”他不要求太多,只要能有几千人马肯一道走就是了。
此等洪亮的声音,州城的百姓和其他军营的士卒,岂会丝毫没有感觉?不一会的工夫,城中很快就充满了风雨欲来的气氛。
“莫怕。万事有我。”王策安抚小丫头。
小丫头面色有一些发白,嘴唇有一些发白,却是流露坚毅和慌张之色,一起矛盾的共存在眼神当中,用力的迎向他的目光:“我不怕!”
她的目光黯淡不少,拽拽王策的衣袖,仰头欲言又止,眼泪飕飕的掉下,只恍惚的自言自语:“北流,没了!”
是的,经过这一闹腾,北流不灭也都灭了。
一道汹涌的刀气横扫在监狱,砰把无数炸裂。王策拂袖逼退这一些仓皇恐惧的狱卒,也不多说什么,索姓直接领着小丫头入内。
一个小小的本地监狱,岂会拦得住王策。不一会,小丫头就欢呼雀跃的冲向一个囚房,关切大喊:“舅舅!”
囚牢中,一名魁梧中年吃惊的看着小丫头,脱口而出:“长公主,你怎么来了!”王策隐蔽皱眉,这称呼?
一国皇族往往选择的外戚,要么是宗派世家,要么就是能为皇族所用的武者。前者和皇族有天然的矛盾,能拉拢,却注定走不到一块儿,后者根基太浅,是成不了气候的。
凭王策的身份来头,光是一个罪州自立,都显得根基太浅,没人没钱了。何况外戚。
是以,各国皇族素来不担心外戚干政,敢于任用外戚为官。莫要说外戚了,就是后宫也不敢随便吱声啊。你有种搞一个垂帘听政来看看?皇族不削你满头包才怪。
王策挥刀斩开囚牢,笑道:“苗大人,在下王策,来救无瑕前往罪州的。你速回去控制军队,姑且看是否有人愿意奉无瑕为女皇!”
“有愿意的,那便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