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同学,还请多指教了。”铭渊对如临大敌的日向冥道。
日向冥深吸一口气,道:“不敢当,冥会尽力而为。”
两人鞠躬,各自结出决斗之印。
日向冥的白眼看得很清楚,在战斗了那么多场后,铭渊的查克拉几乎就没有损失。自己是没有获胜的希望的,日向冥深切明白这一点,但日向家族的荣耀绝不允许他不战而败,哪怕……哪怕他只是分家。
宗家和分家,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宗家是自在的浮云,高高在上,闲适优雅;而分家却只是笼中的鸟儿,被锁住羽翼,桎梏于枷锁之中。
日向冥很早就知道,知道一个名为笼中鸟的咒印。他看过自己亲人们的额头,那印刻之上的丑陋痕迹让他不寒而栗。无数个夜晚,他都会在梦中惊醒,然后疯狂地爬到镜子前,来确认自己的额头。
他还未被种上笼中鸟,但也快了。或许是明年,或许是明天,那丑陋绝望的咒印一定会印在他的额头之上的。
尽管年龄幼小,但日向冥其实早已绝望。曾经勤奋的他,在认识到自己永远摆脱不了分家的身份之后,也渐渐怠惰了下来。反正一定会被刻上笼中鸟,反正自己无法反抗这样的命运,那又何必挣扎呢?
但现在,明知自己绝不会是铭渊的对手,日向冥依旧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可能是心中的骄傲在支撑他吧。
白眼全力打开,太阳穴上筋络鼓起,日向冥的气势猛地高涨了起来。
“铭渊君,小心了。”
做出提醒后,日向冥踏着玄妙的步伐向铭渊攻了过去。
荒废许久,日向冥的战斗直觉甚至比不上一年前的他。他已经无法凭着对手细微的肌肉运动来判断对手的动作了,但白眼的能力还在,还能看到查克拉的流动,那就还有预判的能力。
贴身近战,这是日向冥唯一想到的能与铭渊战斗的方式。
日向冥深吸一口气,有些生疏的拳术被他用了出来。太久没有认真锻炼过了,不论是白眼还是拳术,他都还停留在一年前的水准上。
白眼看不见穴道,那么打出的拳就根本不能称之为柔拳,只是动作相似的花架子罢了!
啪啪,啪啪,拳掌相交的声音不断响起。
尽管没有专门练习过拳术,但精湛的剑术本身就代表着对身体的精妙把控,这让铭渊轻描淡写地就接下了日向冥的一连串攻势。
如果铭渊要结束战斗的话,那实在太容易了。日向冥绝对无法挡住铭渊的攻击,哪怕铭渊只动用指剑也是如此。但看到日向冥的神色,铭渊却并不想用那种方式结束战斗。
日向冥和宇智波森是不一样的,铭渊看的出来。
战斗仍在继续,日向冥心中升起了一种错愕的感觉。在他看来,自己几次进攻时露出的破绽早就能让这场战斗结束了,或者铭渊都可以凭着他强大的实力直接碾压自己……为什么不击败自己呢?
在持续的贴身战斗中,日向冥一次又一次地攻击,一种恍惚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那还是几年前,他还对命运抱有希望的时候。
每天,他都是这样练习拳术,拼命地向着木桩挥拳,拼命地动用白眼去观察破绽。每天,他都能感觉到拳术的进步,好像自己能通过努力打破命运一样。
呼,呼,日向冥剧烈地喘着气,查克拉还有不少,但体力却已经跟不上了。
实在怠惰了太久,遇到这样的战斗时,身体已经力不从心了。
但日向冥心中好像有一股火焰烧了起来,拳脚相撞的清脆声响,攻势被看透时的不甘,打出妙招时的欣喜,遇到强敌时的振奋,渴望胜利的冲动……一股又一股的情感在心中汇聚,摇曳的火光将黑暗的牢笼照亮。
每一次挥拳,每一次出掌,日向冥都向着当年的心态前进了一步,强烈的战斗欲望在体内复苏,渴望变强的心情燃烧了起来。
铭渊应对的越来越认真了,日向冥的拳变了,变强了。
不,不只是单纯的变强,而是他的拳中渐渐燃起了希望。
“我喜欢练拳。”
“我喜欢战斗。”
“我喜欢变强。”
“是啊……我喜欢这些……”
日向冥深吸一口气。
“几年前,当我懵懂无知地决心挑战命运时,那才是我最快乐最难以忘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