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伟文看着阎玉佳喜不自控的样子,心里不禁腾起一抹嘲讽,嗓音冷厥地说,“我想很快吧。只不过阎玉佳,即使包易斯出了监狱,他也未必会跟你在一起,说起来,包易斯入狱还是被你害的。”
“是包馨儿,不是我!利伟文,你不要胡说八道!”阎玉佳一听,一脸的喜悦顿无,嗓音蓦地扬得尖细。
“我无凭无据瞎说的,你那么激动干嘛!”利伟文唇角勾起的笑纹里藏着一抹轻蔑之意,就知道这个女人做贼心虚。
“你会害死我的!”阎玉佳在利伟文面前感觉自己如同透明人,深深地感到不安,心里盘算着,如果有些事情利伟文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么又如何瞒得了别人。
不过利伟文接下来说了几句话,倒是令她宽慰了——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但是对这种事情,我还是避而远之的好,因为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不过看在你对包易斯情有独钟的份上,该我提醒你了,该死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只要你别像今天这样失态,没人会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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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夜色并不深重,全拜一抹皎洁的月光。
床头灯光淡弱,包馨儿醒来之时,以为自己还睡在齐阎的车里,然而四肢舒展,像置身在一团绵软的云朵上,舒适的感觉,令人不由得想要继续沉睡,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除了身下床铺的颜色比较熟悉。
可以肯定这里也是齐阎的住所,因为室内的装修风格与Parkside大同小异。
“齐阎?”她轻唤一声。
安静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由于窗帘没有拉上,她起身下床,站直身体的一瞬,一双美眸被窗外的景色俘获住了。
床前摆着一双男士拖鞋,她一双脚趿上,拉开房门,“踢踏踢踏”地向楼下跑去。
包馨儿身上穿着齐阎的紫色衬衣,像只欢快的小鸟般从三楼大步流星地冲向一楼,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许是深夜都在睡觉,不过她来不及想这些,一心只想往外跑。
来到两人多高的巨形龙石雕喷泉前,她瞪大眸子,好奇地看着这个形状怪异的建筑物,从高处落下的水幕,像一面巨大的屏风,在静寂的庭院里发出“咝溜溜”的声音,细碎不聒噪,动听极了。
“哇噢——”她忍不住捋起衬衣袖,挤身在两盆鸢尾花中间,一双小手探进水池里,一股寒凉之意沿着指尖蓦然侵袭心房,令她不由得惊呼一声。
“呵呵……”接着又发出一阵清脆甜美的笑声。
屹立在鸢尾花海里这座别墅是幢三层小联别,西楼为齐阎的住所,东楼齐谭住着,主楼后,皆是二层公寓式的豪华厢房,供仆人与保镖居住。
东楼二层的窗台旁,仲佚站在齐谭身旁,瞅见楼下包馨儿一双手伸进了喷泉池里,顿时大惊失色,不安地看了齐谭一眼。
“老爷,包小姐是无心之失,看在齐阎少爷的面子上,你千万别动怒。”
龙石雕喷泉是这座别墅的风水之所在,汲取的是别墅所在的地下水源,至今已有五十多年的光景,水至清至静,容不得外物污染,所以庭院里从不种高大的植物,就是怕有树叶等污物染了这水性,更不允许活物玷污,这里的老家仆都知道,谁胆大包天动了这池子里的水,那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在齐家为奴为仆没有任何回报而老死一生。
齐谭面色毫无起伏,仿佛不曾看见包馨儿的举动,但眼底却染着一抹复杂,“这小丫头的笑声真好听,你说,如果芬玥要是知道齐阎将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领回了家,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仲佚叹了口气,没有出声,老爷子又在想女儿了,想了十年了。
齐谭看着包馨儿娇小的身影慢慢没入那大片的紫色花海里,转身向书桌前走去,嗓音再度扬起,透着一丝明显的狠鸷,“既然碰了池子里的水,要么做我齐家的人,要么死。”
仲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道了声,“您的意思,我明白。”
可目光无意中看到楼下另一抹高大的身影时,他忙不迭地喊了声,“老爷,您看,是少爷!”
齐谭几步踱回窗边,只见那片静止的花海里,齐阎默默地跟在包馨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