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汉子见了,也不在意,五指一弹,早有一只三尺來长,漆黑颜色的巨爪飞出,带起一道乌沉沉的光芒,脱手飞了出來,
那巨爪飞在空中,迎风便涨,转眼之间,竟变得有两丈來长,四尺來高,被那汉子把手一指,登时五指握爪,成了一具虎爪之形,迎面向剑尖猛的一抓,这一抓势大力沉,不像是出手与人斗法,倒有些世俗间比武的架势,
平凡见了,登时冷笑一声,暗道:“原來这虎妖的法器,却是自家修炼的两只爪子,可是这等打法,也只好糊弄凡人,如何会是仙家法术的对手,倘若当真对敌,只怕连我也斗不过哩。”
哪知他一念方罢,却见那白衣女子面色一沉,长剑回缩,就连整个身子,也在这一刻拔起数十丈高,笔直向天空冲了上去,正愕然时,却见那虎爪陡然改换方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贴着那女子鞋底飞过,这一抓落了个空,“喀喇”一声,笔直落地,登时在崖边砸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缺口之中,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头滚滚而下,直砸得山谷中不住鸣响,
隆隆声响之中,只听那白衣女子一声轻叱,蓦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了出來,长剑染了精血,立时光芒大涨,被她把手一指,猛然间脱手飞出,向那汉子颈中绕去,竟是要趁他一抓远远飞出,仓促间不及拔出的当儿,猝然间出手突袭,
眼看这道剑光已到颈边,这汉子仍无半分惧色,左臂扬处,一杆深紫色的长枪猛然浮现,枪杆挑处,“当”的一声,早将长剑磕了开來,黄袍汉子砸开长剑,手中长枪倏的一滑,两臂交握,成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道友还有甚么本事,尽管使來便是。”
白衣女子闻言,点了点头,皓腕扬处,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分向那汉子两边腰间射去,黄袍汉子见了,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左挑右挡,“当当”两声,早将两柄长剑磕飞,
“天绅倒悬。”
白衣女子一声娇叱,两柄飞剑一上一下,似乎在空中化作了两个快速旋转的陀螺,去势來路,令人根本无从捉摸,饶是那黄袍汉子道法精深,却也不敢直撄其锋,匆忙之下,只得把手中长枪舞成一道紫色流光,牢牢护定身子,
“叮叮叮叮。”
半空之中,陡然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
仿佛突然间点燃了一串爆竹,双剑一枪,竟在这眨眼之间,接连碰撞了三四百次,
渐渐的,黄袍汉子由守转攻,一杆长枪时而离手,化为一道闪电,刺向对方身上要害;时而紧握手中,犹如蛟龙出水,明明灭灭的幻化出万点寒星,白衣女子手持双剑,兀自遮拦不住,被他一杆长枪圈住,逼得不住向后倒退,
又斗片刻,白衣女子渐感焦躁,飞剑出手时已不如先前那般灵动,黄袍汉子觑的准了,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幻出漫天枪影,兜头向她身上罩了下來,
哪知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猛然一声怒喝,两柄飞剑光华一闪,竟是不护自身,反而化作了两道流光,笔直向黄袍汉子双眼射去,这一下只攻不守,竟是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拼命杀法,
黄袍汉子见状,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一枪砸将下去,自然能将对方一举击毙,可是转眼之间,自家也难逃双剑穿脑,殒身毙命之祸,自己明明占了上风,又何必与对方拼命,因此心中虽然不愿,却还是只能撤回长枪,将两柄飞剑震飞开去,
就这么一瞬间的犹豫,白衣女子已然反守为攻,两柄飞剑此起彼伏,专挑对方的眼目要害下手,黄袍汉子修为法力,本來都要稳压对方一头,可这时投鼠忌器,却始终被对方压住,无法尽情施展,心中郁闷,当真可想可知,
堪堪刺出了两百來剑,黄袍汉子忽然一声冷笑,眼见两柄飞剑刺來,竟是不闪不避,反而把口一张,径直向剑尖咬了上去,与此同时,手中长枪仿若生了眼睛一般,被他把手一指,化作了一道紫色光华,径向白衣女子小腹射去,使的居然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不好。”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惊恐之下,只得把剑一收,双剑交错,竖直往身前一挡,自忖只要挡住这么一下反扑,自家便有缓手之机,慢慢的再与对方争执不迟,
哪知她这一个念头还沒转完,便见那长枪枪尖忽然一沉,竟在这瞬息之间,将直刺改为下滑,居然顺着剑身直截下來,
“噫,这不是世俗武人才有的独特本事么,怎的用于斗法也会这般厉害。”平凡忖道,
一念方罢,便见那白衣女子身形陡然一缩,变得只有两三尺高,远远望去,竟比两柄飞剑还要矮上一截,平凡正感好笑,却见眼前紫光一闪,枪头呼的一声,从白衣女子鼻尖掠过,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这一下躲避粗看十分狼狈,却也正因如此,才避过了黄袍汉子随之而來的一记截杀,时机分寸,拿捏得分毫无差,果然是金丹大成的妖怪,无论眼光判断,都比筑基期的人物高了十倍不止,平凡一见,不由得大感钦服,
眼见黄袍汉子一枪走空,他却仍无半分急躁之色,反而把枪一收,傲然挺立,背心之上,一道道紫色光芒缓缓涌起,连同自身气势,也在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增长,
不动如山,巍然似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