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令元想试试自己的水平,便尽全力去考了,毕竟已经瞎了好些年,没有条件继续读书,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高中。
然而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全然是喜事,没有参加府试瞒不过其他人,大家都知道他背后靠山硬,心中不免怀疑这个探花有水分,这将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亦会成为他官宦生涯中一笔抹不掉的污点。
他以后会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但关键还要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楚定江细细给安久解释之后,又道,“此事已经捅到御前,若是深挖下去,难免会露出背后的华容简,这对武令元来说更加致命。”
华容简五官无职,凭什么能够开了这个后门?是不是与华氏有关系?华氏难道还与其他官员结党营私?这些质疑不可避免。
楚定江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大的事情将此事盖过,他若请求外放到河间府辖下的知县,皇帝应当会同意。”
河间府在辽宋交界处,常年处于战乱之中,就这十年之内,莫说知县了,就是知府都被辽人杀了两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安久一想,那个地方果然很适合发展!因要应对辽人突袭,整个河北路的府兵数量比别的地方更多。
“是挺好,但武令元愿意去送死?”安久问。
“他会愿意去的,富贵险中求。他现在过去若是能守得一县无虞便是功臣,他定会有诸多顾虑,譬如去那里有几成胜算?值不值得一拼?”楚定江掏出一个玉牌给她,“我能够召回解散的控鹤军,你带着这些人去助他一臂之力,他自然会去!”
安久并不接,她很清楚那些人只信任尊敬楚定江,旁人无法控制,“我不要这个,我要你跟我一起。”
她若是要接手,也必须要征服他们,而不是靠楚定江的一枚令牌狐假虎威。
“好。”楚定江应道,“这些人都出自控鹤院,没有一个是四大家族中人,他们在杀戮中成长,应当与你有共同的理想。”
怨不得楚定江与控鹤院那么熟络!安久疑道,“盛长缨与你狼狈为奸了吧?”
楚定江屈指弹了她脑袋一下,“他是帮了我不少忙,有时候会遇到一些资质好的人,他会将资料递给我,我便暗中着重培养,以便收归己用。”
安久点头,想起武令元不禁担忧,“华容简如此尽心尽力的培养武令元究竟有什么企图?”
自从知道华容简暗中控制了赏金榜,安久便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混世的公子哥儿了。她不认为华容简费尽心思的帮助武令元纯粹是因为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