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秦月24岁,经常写一些文章,倾向性越来越左。
因为她已经成人了,做的又是伟大的事业,秦笛即便身为兄长,也没理由限制她的自由。
然而这一年的五月底,秦月忽然在家里单方面宣布,想要和卓青丘结婚,还是将众人惊着了!
朱婉和秦汉承都觉得很惊讶:“这……阿月,你可别乱说,这事儿不能开玩笑……”
秦笛心里感到憋闷:”这人当初答应过我,在治好肺病之前,不要招惹我的家人,他最终还是食言了!”
秦月道:“哥,此事不能怪卓先生,是我想嫁给他,而不是他向我求婚!再者说,他的病已经治好了!”
秦笛的面色很难看,说道:“这种病夏天轻冬天重!你看看现在是几月份?单靠青霉素和磺胺药很难治愈,必须要等到链霉素研发出来,还要加上其他的药物,才能彻底断根!”
朱婉以前也听他说过链霉素,医药研究所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只是还没有获得突破。她此时关注的不是链霉素,而是女儿要嫁给卓青丘!
“阿月,听妈的话,肺结核很难治愈,而且有传染性。你难道也想得肺病?”
秦月道:“妈,我问过圣约翰大学的教授菲利普医生,他说结核病的传染不算太强,也不是所有病人都有传染性,只要我的免疫力足够强,就不用太害怕。”
朱婉着急的说道:“卓先生人虽然聪明,但他过于偏激,写的文章我看过一些,明显倾向于大赤党。”
秦月道:“妈,我知道啊!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跟他在一起。”
秦笛劝道:“阿月,我不反对你写左倾文章,但我反对你跟卓青丘结婚,其中有两个原因,你愿意听吗?”
“哥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一条,卓青丘是大赤党的人,有严格的纪律和要求,今后他要去苏联,还要去大山里,你是否也要跟着?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周围都是糙汉子,女同志比较少,你一个资产阶级小姐,能坚持多久?”
“哥你在危言耸听!卓先生说了,他会留在魔都坚持斗争。”
“他说的话不算数!上级调他去,他敢不去吗?”
“那就去嘛,我也能吃苦。”
秦笛道:“第二条,我先前跟你说过,卓先生可能在未来数年内仙逝,到那时你怎么办?”
秦月急了:“你胡说八道!怎么能诅咒别人呢?你说徐志摩会早逝,他目前活得好好的!你说大总统黎元洪会死,他不是还活着吗?”
秦笛冷哼道:“拖不过三个月,黎元洪就不行了!”
秦月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说道:“他要是不死呢?”
秦笛道:“如果三个月内,还没传出死讯,那就是我错了!从今以后,绝不干涉你的自由!反过来,他要是如我所言,短期内死了呢?”
秦月咬了咬嘴唇,决绝的说道:“那我不嫁卓先生,总可以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实说,秦笛并不想干涉秦月嫁给谁,在他的印象中,女人也未必要从一而终,即便秦月先嫁给卓青丘,以后再改嫁,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