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原本的木枪直接被刺了个通透,碎裂了一地。
见到这一枪,苏南微微有些发楞。
牛得志这一枪,的确让苏南感到惊骇。若论精妙,这一枪的确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却是这一枪里面蕴含的杀气。枪还未至,便是杀气逼人。寻常人若是面对这一枪,恐怕都难以反抗,直接腿脚发软,动惮不得了。就算像苏南这般意志坚定之辈,恐怕也要受些影响。
更何况,牛得志这一枪固然简单无比,也正因为简单,这一枪的速度才快若雷霆,让人几乎难以反应。
若是单打独够,牛得志的枪术的确不算厉害,只要能挨过头几招,很容易被人寻出破绽来。但若是在战场上,那往往就会一枪一个,一枪一个,干净利落的杀个痛快。
武海无涯,达者为师。见到牛得志的枪术之后,苏南对牛得志倒是真正客气了一些,询问道,“渠帅,你刚刚那一枪,是如何施展出来的?可否指教一番”
“练枪?我哪里会练枪?兵器这东西,无所谓练不练的,杀人杀多了,自然就手熟了。你小子在这瞎糊练,还不如在战场上多杀几个人,杀的多了,自然就快了。”牛得志给了一个令人有些瞠目的答案。
唯手熟尔!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是情理之中。看牛得志的行止,他的出身怕是不好,恐怕没有学过什么枪术。他这一身本事,恐怕就是在沙场上杀出来的。
苏南略略寻思一番,心里明白过来,并不再问下去,而是转问道,“渠帅,你为何不在大帐内吃酒,反而来了这里?”
城破之后,自然是犒赏全军。因此白莲军全军上下,无论是白莲兵卒,还是普通的白莲众,都陷入狂欢之中,该吃肉的吃肉,改吃馒头的吃馒头,该喝酒的喝酒,该找美女的找美女,哪有人会有心思来这校场练习武艺?
牛得志说道,“你来问我,我还要来问你呢?你不在帐内好好吃酒,来这干什么。你那娘们似的杂耍,固然好看,但又能有何用处?还不如好好填饱肚子,留些力气,多杀几个官兵才是正经。”
苏南无心和牛得志辩解,他刚刚练枪的时候,的确走了点偏路。但见识牛得志的枪术后,他心中已有领悟。因此他对于牛得志的“道理”,却是不愿辩解的,只是稍稍岔开话题,说道,“没什么,我年纪还小,还吃不得酒,所以才躲在这里。”
“哈哈,你还小孩,我娃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不知道上过几次战场了。”牛得志高声笑道。
苏南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听得出,牛得志的语气固然豪爽,但却掩盖不了声音中蕴含的那一丝悲凉。
“来,小子,和我练练,这可比你在那瞎胡练要强多了。”牛得志抽出佩刀,大声说道。
固所愿,不敢辞耳。
苏南也不言语,直接绰其长枪,微微一摆,好似白蛇吐信一般,一枪刺了过去。
“来得好!”牛得志双手握刀,挥刀迎了上去。
刀枪相架之后,便是一合即开。苏南又是反手一枪,向牛大志的左肋的一处破绽挑了过去。
这一次,牛得志却没有躲闪,直接冲着苏南的脖子,砍了过去。
这样一来,苏南的枪固然能刺中牛得志,但他也会因此被他抹了脖子。这样的交换,苏南自然不愿意做,连忙抽枪后侧,退了两步,躲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拼了六七十十个回合。
经过这么一番拼杀,苏南倒是将牛得志的底子摸透了三五分。和他想象的一样,牛得志的本事本非练出来的,而是在沙场杀出来的。招数固然简单,但却极为的实用,每招每式,都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出刀之时,极为的狠辣,哪怕拼着受到重创创,也要取了苏南的性命。
以小伤换大伤,以重伤换性命。牛得志的这番刀术,可以算是真正的战场之术,面对这种一命搏命的招数,任是谁见了,恐怕都要头疼无比。若非此时是较技,两人怕是早已分出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