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
睡梦中的苏悦儿额头布满了冷汗,五官也挤在一起。
“吱吱。”球球歪着小脑袋,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主人睡觉睡的好奇怪。
“啊!”一声唤,苏悦儿惊醒地猛然坐了起来。
依然是大喘息,依然是惊魂不定的感觉,但是苏悦儿的口中则是不解的喃语:“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梦略有差别,但梦却极为相似。
她发现自己又是淌过了血池来到了夜白的身边,又是在那可怕的声音里,看到了身穿破烂校服的枯骨,以及夜白残食的一面。
不安,烦躁,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惊魂,揉混在一起堵在她的心口。
捞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她端着杯子先喝了一些水缓和了自己,而后她便坐在桌边发呆似的盯着殿门。
她在想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她也在想,夜白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来,毕竟昨夜,她做了一场恶梦,他就来了。
……
“这是我的建议。”书房里,唐华一脸认真的看着夜白:“你反正都是把我们放在那里当摆设一样,还不如让我们各自散了吧!”
夜白闻言唇紧闭着没有出声。
事实上,他原本的计划是眼睛好了以后,就把大家各自放回的,可是他选择走天眼这条路后,就不能放,因而把这件事就先搁在了一边儿。
现在兽潮没有了,他也回来了,可是皇帝舅舅的反应还是很让他心寒的。
他不留恋生,也不畏惧死,只是现在很想让苏悦儿强大起来,所以他还是没能放了这些人,因为他如果说出了事实,一旦眼瞎的事露出去,也许,连三年的“平静”都未必保得住。
而现在,唐华入夜来找他,却是建议他放了大家,这让他一时也有些不清楚该怎样才是对的。
“你很喜欢苏悦儿吧?”唐华轻声言语着:“既然你的心里只有她一个,那就把我们都放了,用你余下的人生好好疼爱她,宠爱她不好吗?”
“沉默,你总是这样沉默,总是这样我说十句,你才会回我一句。”唐华叹息了一声:“王爷,你还记得,老五和老六吗?”
夜白的眉略微的挑了一下,终于难得的点了一下头。
“你气恼老五对老六的残害,也为了杀一儆百,你剥了她的皮,可是,你从头到尾,明白过她们两个为什么会斗成那样?为什么老五会不惜害死二十多条人命也要把老六置于死地吗?”
夜白咬了唇,他再一次沉默。
“因为嫉妒,因为你送了她一张你的画。”
“什么?”沉默的夜白此刻是震惊的,他似是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一年前,当他娶了郑氏为六王妃时,那个被她喝了血的女人,没有和别人一样惊恐或是哭泣,她只是问他,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夜白没给她答案就走了,可之后那小丫头像是认定她生了病一样,就隔三岔五跑来要给他诊脉。
他不需要她发掘真相,所以也算是敬而远之吧。
可那小丫头锲而不舍的自己偷偷送熬好的药放在他的书房殿外的窗台上--因为他说,不许她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