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唯一,那就宁可什么都不要……
距离那个女人和他说这句话已经过去三日,可每每思及此,他的心都会止不住地发颤。
若是换了以前,有人敢跟他说什么唯一,他定会觉得那是一个疯子,就算是曾经的城儿也不例外。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在那女人身上发生的事都已经足够离奇,或许是那女人平日里的思想总跟寻常女子有所不同,所以那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竟没有半点惊疑,反而带着一丝隐隐的窃喜。
事到如今,她还愿与他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还有希望?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禁觉得自己疯了,雄心壮志在怀,哪怕他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女人来巩固权位,可女人却也是牵制朝堂势力必不可少的因素,然而是那一刻,他虽没有正面回答,心里却分明生出了为她放弃那一切的想法。
那日之后,城儿问他,是不是除了她,别人都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没有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若是按照内心真实的想法,似乎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能如此牵绊他的情绪,对于别的女人,他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可是那样的独宠,却又让他无端地感到害怕。
“睿王。”
*一*本*读*小*说 .
高台上,景帝眸色深深地掠过来,一时间,四下众臣的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
君洛寒愣了愣,旋即敛了眸色,躬身出列,阔步走到金銮殿中央,恭敬道:“儿臣在。”
“太子方才所言,你认为如何?”
随着景帝抛出这个问题,殿中所有人都微微敛了呼吸,静候他的答案。
君洛寒身形几不可见地一僵,敛了敛眸,掩去其中意味不明的神色,旋即垂下眼帘,抿唇不语。
景帝略略沉吟,凌厉的双眼轻轻一眯,声音沉缓,不辨喜怒道:“睿王,朕问你话,为何不答?”
众人皆是一惊,连日来笼罩在金銮殿上的阴霾忽地又加剧几分。
不知何故,景帝近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得差,别说是对那些犯错的大臣,就连那些兢兢业业的臣子也被吓得不轻,所以这几日的早朝基本都是草草了结,很少有人敢在如此低气压下主动去撞那枪口,加上今日又收到漠渊军队侵犯天阙边境的消息,景帝的脸色更是黑如墨炭。
方才大殿之上主和派与主战派各执一词,原本的主和派都是以太子为首,可今日奇就奇在太子也改了阵营成了主战派,而且推荐睿王为元帅,率军与敌军一战。
不知道内情的都当他是不愿看到漠渊一次次欺人太甚,可了解内情的几个,比如良王等人,都知道他是公报私仇,想要借此机会除掉睿王这个眼中钉,好确保他的太子之位万无一失。
众人都看得出,景帝虽然没有对是否一战之事做出最后决议,可心里一定是偏向主战派的——堂堂天阙,泱泱大国,如何能在漠渊的一再挑衅之下继续选择息事宁人?
然,在此情况之下,面对景帝的问题,向来稳重无失的睿王为何迟迟不答?
难道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说,他正在思量着如何拒绝太子的提议,毕竟此次与漠渊一战凶多吉少,当初出使天阙的二皇子终是夺位登基,成了漠渊如今的帝王,心中对天阙定是积怨已久,此次派兵骚扰天阙边境之事就已可见一斑,若是真打了起来,恐怕……
就在这时,镇南将军忽然出列,沉声道:“皇上,此次与漠渊一战耗时耗力,凶险万分,至少该由一个有经验的人带兵去打,而睿王爷从未离开过京城,所以末将以为,太子殿下的提议不妥。”
此话一出,除却******羽,其余众人皆是连连点头附议。
君洛羽脸色一变,带着得色的眼神登时掺上了几分凶狠与冷滞。
方才始终不发一言的君洛寒依旧眸色微沉,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帝深沉的目光在殿中众人身上久久徘徊,最终落在镇南将军脸上,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道:“那么按镇南将军所言,此仗凶险万分,我天阙该派谁出征呢?”
“末将不才,请命带兵出征。”镇南将军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神色凝重而谦卑。
“所以镇南将军的意思,朕的儿子不如你,是吗?”
嘶……
景帝此话一出,众臣俱是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