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兮儿!”皇后娘娘大惊,连声呼唤着。
“母后,兮儿没有事,她只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闵若英冷冷一笑,伸掌按在闵若兮的头顶,微微用力,内息震荡,直灌入闵若兮的头顶。
“若英,你干什么?”皇后娘娘惊问道。
“重症需用猛药,今日,我还非得让她明白这个道理,想要昏过去躲避这个问题,门儿都没有!”闵若英冷笑道。
在闵若英真气的震荡之下,闵若兮轻吐出一口气,眼珠微微转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眸,闵若英正待再次逼问,外头突然传来了急骤的脚步声,砰后一声,大殿门被推开,秦一惊慌的脸庞出现在门口。
“娘娘,太子,不好了,皇上,皇上他……”
看着秦一的脸色,闵若英脸色一白,猛地转身,风一般地奔了出去,皇后娘娘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悲鸣一声,紧跟在闵若英的身后向外跑去。
闵若兮挣扎着爬了起来,秦一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但她又如何不明白这基中的意思,下床挣扎着走了几步,又软倒在地上。
“来人,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父皇。”她软瘫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喊道。
是夜,在病榻之上缠绵近两年的大楚第三代皇帝闵威驾崩。大楚举国皆哀。闵威继位之时不过二十余岁,正值楚国动荡之际,西边秦国不停抢掠边境,而一心想要一统天下的东齐则集结大兵,趁着楚国皇帝驾崩,新帝年幼,大举入境,一度攻克边境重镇昆凌关,大军直逼楚国腹地。值此危难之际,年幼的新帝展现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老辣与政治才干,先是与越国联姻,娶了越国公主为自己的皇后,与越国结成联盟,然后力排众议,亲赴秦国雍都与秦王议和,越,秦,楚三国雍都会盟,结成联军,大举反攻东齐,迫使东齐不得不从楚国撤军。从而渡过了楚国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在以后的几十年执政生涯之中,闵威重用杨一和等文臣,励精图治,使得楚国国力蒸蒸日上,而是军事之上,东面以程务本为帅,以昆凌关为中心,建立起了稳固的防线,稳重的程务本让虎视眈眈的齐人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而在度过与秦人的蜜月期之后,两国冲突再起,楚国连连吃亏之际,又是闵威亲自上门,说服了左立行出任西部边境统帅,历时八年,终于控制了一半落英山脉,使得楚国西境安宁。
闵威在位四十年,楚国国力一跃而远远超过秦越,成为仅次于齐国的当世第二大国,他在政治上的才干,将他在武学之上的成就完全遮掩,世人提起闵威,多是说他是一位才干卓越的皇帝而不是一位武学大宗师。
但多年的蝉精竭虑,却也让这位皇帝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武道宗师的身份,并不能抵挡病魔的来袭,在他六十岁的生日还差几天的时候,这位大楚的第三代皇帝,终于驾鹤西归。
昆凌关,程务本已经与罗良进行完了所有的交接,一匹跟随他多年的战马,一把伴随他纵横沙场的大刀,一个小小的包裹,便是他走出昆凌关时的所有,随行的只有十名亲卫。他在这里镇守了二十余年,东部边军几乎所有的将领都是他提拔起来,但在他离开的时候,却没有一名将领前来相送。
“罗帅太过份了。”一名亲卫愤愤不平地道。
“没有什么可埋怨的。”程务本却显得很轻松,“是我不许他们来送行的,罗良此人,武道修为虽高,军事才能也不差,但却心胸狭隘,他来边境掌军,第一件事便会寻机立威,我可不想东线将领们被他找到借口。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差别?”
“虽说如此,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亲卫低下了头。
“互相多理解吧,我这一次是无官一身轻了,可他们还得在官场之上打滚,再者,东部边军可少不得他们啊!”程务本大笑。
一行人刚刚跨出关门,却又马上停了下来,因为数匹快马从上京方向急奔而来,一看到马上骑士们头上裹着的白绫,程务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
“皇上已经走了。”他忧心忡忡地转头看向高大的昆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