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章的内容跟那个同人有些关联····但我要说这并不是受到同人启发的产物,本章的内容是早就确定下来的,这主要是因为因为霍利菲尔德的情况对蒋玉成能起到一些侧面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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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世无常”····“jing灵世无常”吧。蒋玉成因为实验事故而穿越到了闻所未闻的jing灵世界,于是整个人参都天翻地覆颠倒过来。这种事乍一看是有些稀奇,真要讲究起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类似的变故其实正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上不断的发生着。就算没有虫洞,平行世界,蛋疼星人和无良又缺乏节cao的网络写手作祟,一个人或者jing灵从之前早已经熟悉的生活中一个跟头跌进另一个环境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虽说不是谁都能那么走运,一下子掉进满是萌妹子的新环境里
怀特·霍利菲尔德曾经打算趁着自己没家没业,移民新大陆碰碰运气,但是运气却把他碰进了旧大陆的深处:瓦莲娜的食指扣下扳机,那颗无产阶级专政的小小铁拳就随之砸向天空,而霍利菲尔德中尉的命运和他的飞机一起直线下降,一个空心入篮掉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里。联合太平洋铁路线上少了一个机车工,田纳西州广阔的玉米帝上空没有出现某位黑头发的农用机驾驶员的身影,但是现在他由阶下囚成为了“工农舰队航空兵筹备委员会”的顾问和教官,享有党外专家的待遇,虽然没有金手指,却也可以称之为多少沾了点主角光环。
尤克托巴尼亚帝国是一个长于陆地扩张和陆地战争的封建军事帝国,帝国战争机器的主要部分当然是陆军,而那些其他的军兵种,不但经常要为陆军的战斗而进行支援,甚至他们本身可能就是陆军的一部分:海军是“陆军水战队”,空军则是“陆军空战队”。因此,战前海军吨位排在世界第6位,拥有包括无畏舰在内的尖端装备的尤克托巴尼亚帝国海军是没有自己的航空兵的——“陆军水战空战队”和“陆军空战队”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何况塞瓦斯托波尔级无畏舰上并没有可以使用水上飞机的空间。
但是,革命却使得海军的地位大大上升:与首鼠两端,经常摇摆的陆军部队不同,驻扎在喀琅施塔得要塞的波罗的海舰队始终坚定地站在布尔什维克政权这边。这支以无产阶级为主力的队伍是苏维埃政权能够建立和巩固的中坚力量,因此在革命军事委员会中,海军代表很有发言权,许多领导人也偏爱海军,这就给霍利菲尔德提供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旧帝国海军没有航母,霍利菲尔德是眼下唯一有海上着舰和着陆(水上飞机的“着海”)经验的飞行员。
那些关于布尔什维克青面獠牙大肆烧杀的可笑传言,早在机场就已经被现实所破除了,可是霍利菲尔德却没想到自己能够受到这样的尊敬。他对尤克托巴尼亚这个民族的印象,说实话并不大好,觉得他们粗野,闭塞,迷信,而且酗酒——虽说,英吉利共和国的乡下人大抵也是这样。他对托洛斯卡娅等一批布尔什维克的印象也不佳,觉得她们太过凶恶,不像是文明人。但是在彼得格勒,委员会的诸位似乎并未因为他是外国人而怀有忌惮,反而不加掩饰地表现他们对于技能和知识的渴望与尊崇。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和这些红脑壳合作呢?也许这里面少不得有一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作怪罢。当然也绝不仅仅如此:霍利菲尔德不禁回忆起自己还是一个共和海军飞行员的时候,是如何为未来而感到迷茫的:战争的结束意味着和平的生活,但是恐怕也意味着失业。英吉利本土并没有收到战火的摧残,但是英吉利的经济却也被战争公债洗劫一空。新大陆的移民政策正在逐渐收紧,想要寻找自己的美国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在那些前殖民地的居民看来,前宗主国现在不过是个物资贫乏的小岛,必须阻止那里的难民涌进家园,夺走本国人的工作机会,破坏属于新大陆的进步,文明的生活方式。而在尤克托巴尼亚,虽说待遇比在国内的时候还要糟糕,自己却仍然能够发挥专长,赢得尊重,对于一个新教徒来说,这算是非常如意的人生···jing灵生了。
可是,为什么霍利菲尔德会回到自己穿越之路的着陆点——那个雅西施恩尼科夫村附近的机场呢?他不是来这里自伤身世的,而是要来悼念自己不幸的同路人。剑鱼攻击机的飞行员都是常任职务,而后座的机枪手则是志愿担任的,格兰杰中士因为他的勇敢和鲁莽而付出了代价——他本来是一个与飞行无关的小地勤而已,结果却葬身于异国他乡的雪窟窿里,冻成了冰棍····<来,现在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是格兰杰你啊,你这个笨蛋却是再也长不起来了····”
霍利菲尔德对着剑鱼飞机那截折下来的机翼,轻轻地叹息着。这半截机翼曾经是他们从雪窝中间脱身的生命之舟,后来被他挪用做了格兰杰的临时墓碑——或者不如说是用作了记号,标定出格兰杰的葬身之所。霍利菲尔德始终惦记着要让格兰杰入土为安。可是他知道,就算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尸体也许能保存到化冻,但是在尤克托巴尼亚的野地里放了这么久,遗体很可能已经被野狼或者乌鸦吃掉了。
···就算遗体会被吃掉,总也会留下一点遗物可循吧?——霍利菲尔德觉得野狼对飞行夹克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找不到遗体,弄些遗物做个衣冠冢,逢年过节也可供凭吊啊。格兰杰与霍利菲尔德的关系并不算是亲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他的取向了),但是毕竟格兰杰是因为他而死的,保持适当的敬意,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
可是霍利菲尔德却要失望了:在插着机翼的地方,以前是一大片雪地,现在则是一片烂泥——尤克托巴尼亚每年积雪融化冻土化冻产生的“chun季泥泞”,照例是很可怕的。就算格兰杰能够留下什么遗物,恐怕也全都沉进那一团烂泥里了,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搜寻,霍利菲尔德只好放弃。
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霍利菲尔德转过身来,准备搭一趟火车回彼得格勒去,正好看见一个本地的农夫,身形肥硕,胡子拉碴,穿着农民的衣服和常见的木鞋,正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霍利菲尔德决心要炫耀炫耀自己在委员会锻炼出来的那点半生不熟的尤克托巴尼亚语:<!····”(您好!)
“——中尉?!”
对方说出来的话却是英语。吃了一惊的霍利菲尔德眯起眼睛,打量起那张同样大吃一惊的面孔,虽然眉眼有点相似,但是这实在有点疯狂·····
“····格兰杰?····”
“对啊,就是我中尉!”对方高兴地直跳脚。
霍利菲尔德依然是一脸摸不着头脑:
“格兰杰·····”他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下一句话,“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
“中尉啊,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了?!”格兰杰也这般问道。
霍利菲尔德费了半天劲,挤出来一句:“说来话长。”
“我也是说来话长啊····”格兰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们回村子里,边吃边聊吧。”
“吃?”霍利菲尔德挑起了眉毛。